之喜。
既然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杀掉也没什么,还防止了其他长老收了他增加实力,打破平衡。
再说,魔种本来就是魔修才有的东西,燕风遥定会堕成魔。
可惜了。
令之欢扫视一遍,见再无人说话,目光沉沉道:“……那么,就按照宗规,将燕风遥关进黑悬海。”
“等等,还有钉骨刑。”
一长老看似退步,却搬出望华君:“不如去问问剑尊,由他来决定。”
令之欢瞥他一眼,那长老突然噤声,没再说话。
……钉骨刑,燕风遥应该能撑下去,她能做的最大的事就是保他一条命。
令之欢答应了。
……
令之欢亲自前往告知与他。
望华君垂下眼睑,听完令之欢的话。
燕风遥吗?……他记得是他那徒弟的朋友之一。
他又想起涂蕊七在这些年的疏远,想起她对知珞等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想起自己近些年的境界倒退。
也许以前他是一个冷漠的剑修,一心向道。
但现在已然被情绪左右,暗自纠结。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他本是高高在上,是涂蕊七让他罕见地产生了挫败感,陌生又令人厌恶的感受,在她的一次次疏远中愈发加重。
但他又不可能走下“神坛”,真正地去平视他的徒弟。
越僵持,越遥远。
因为她有了真正的朋友,再不济,宋至淮会帮助她,翊灵柯也会,甚至鹤松宁也有时会相助。
原著女主的设定是身旁没有一棵大树,没有一个真心之人,除去男主,她似乎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见过山川海流,于是被迫将目光投入师徒的恋情,越靠近,越沉迷,最后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无法离开师尊。
他明明不喜未婚妻王绫,愈发感觉得到自己对于徒弟的禁忌之情,偏偏用羞怒一般的心态继续婚约。
对于原著来说,这是正常套路,男主只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这是常用的感情催化剂罢了——可惜另一个女主已经不甚在意了。
对于王绫来说,她看得清明,却笑而不语,继续用剑尊的名声拉拢人心。
她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果剑尊有一日落寞,她会是踩得最狠,立即割席的人。
当然了,对王绫而言这是各取所需,就别搞什么大义,反正两人之间又没什么情谊,休想让她生出道德。
不知道是各种心态,望华君看着令之欢的眼睛,声音清冷:“那便严格按照宗规执行。”
“……”
令之欢察觉到他的波动,
() 轻轻皱眉,在望华君看过来前收敛一切,平静道:“自然如此。”
“那么,那个燕风遥,现在在何处?”
“寒水牢,一个时辰后会压到明礼台。”
……
寒水牢。
金初漾碾碎了机械鸟。
阴湿寒冷的环境,地面有寒水,淹没鞋底,堆砌而成的牢房,密不透风,这里是宗门犯了大错之人待的地方。
他低头,燕风遥才戴上锁灵铐,神智在恢复,双膝跪地浸入寒水,随着灵力的消散,他的唇色愈发浅淡,寒冷到睫羽凝冰。
少年虚弱地睁开眼,没有力气抬头,余光中,机械鸟的残骸掉落进寒水,连同信封也被灵力震碎。
那是知珞的机械鸟。
眼瞳微动,燕风遥看着那残骸,缓慢地眨了眨眼,彻底清醒。
金初漾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居然是魔界之人。”
魔种只有在魔界出生之人才会拥有。
“……”燕风遥安静片刻,他并未抬头,声音断断续续道,“对……我逃出魔界后,想要修仙,自然要去十二月宗……在路上偶然遇见知珞,便结伴而行……”
金初漾:“不用与我解释。”
他莫名听懂了燕风遥的话,神情变得复杂:“……我知道你是想要撇清那知珞的责任——如果是她主导,而你只是跟着她来宗门,那么就是知珞将魔种之人带入宗门,这也是需要受罚的。”
“……”燕风遥抬起头,他额头的伤疤在缓慢愈合,黑色的眼睛显出疑惑情绪,“我不知道师尊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就算我对知珞有情,却不会改变事实,不需要我欺骗遮掩。”
——那傀儡线呢?
金初漾几乎要这么问出口。
燕风遥抢先道:“我知道师尊你心有疑虑,但徒弟这些年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想必师尊你也是知晓的。”
金初漾沉默下来,不发一言,似乎在回忆当年魔界之事,气息不稳,那两个死去的徒弟的身影在不断闪现。
又忽然听见燕风遥的担心声:“……魔种暴露,徒弟自知辜负了师尊的期望。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身负魔种,也没有想过再回到魔界。”
金初漾叹了口气。
燕风遥低敛眼睑,瞥向机械鸟。
方才金初漾捏碎机械鸟的时候,没有看信封的内容。
少年吐出的气息变成白雾,身体开始轻轻发抖,却在金初漾微微叹气之后,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