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吹毛求疵,没见法国的餐厅都是自己去后厨炒菜端盘子的,还不是有专门的服务员嘛。
当然了,既然表明了这是一场自助冷餐招待宴会,那就得按照这个规矩来,别在这个事情上较真。
李怀德准是在心里别扭这种吃饭的方式了,所以才问出了这一句。
他目光示意了正端着酒杯游走于人群里的阿兰夫妇,嘴角一撇,道:“怎么看怎么不是正经人呢?”
“还是您的眼光毒辣——”
李学武笑了笑,给两人小声介绍了法国的情人文化。
同时目光不经意地示意了跟在阿兰身后侧的经济专员阿芒迪娜。
他轻声提醒道:“两口子各玩各的,但在共同利益上很团结。”
“那婚姻不就成了一场买卖了嘛——”
程开元微微摇头道:“我还是不认同这种文化,也太落后了。”
“当然,这是腐朽低俗的西方文化观念,一定要谴责和抵制的。”
李学武义正严词地说道:“我十分认同您的观点,只是人家毕竟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视而不见吧。”
“呵呵——”
李怀德撇了撇嘴角,低声说道:“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李学武听见这一句,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程开元用同样无语的表情看着老李,那意思是,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呢!
李怀德却是泰然自若,一副我是白莲花的表情。
看得出来,走到他这一步,确实不能要脸的。
红星厂一行人在取了冷餐过后,端着盘子回到了餐桌旁就座。
虽然是冷餐自助,但红星厂这些领导在李学武的安排下,硬是摆出了中式宴会的谱。
这又算是一次红星厂与圣塔雅集团之间的对抗。
你可以立游戏规矩,但怎么玩还是得听我的。
你端着红酒杯游走交际,我泰然不动,就坐在这看你如跳梁小丑。
李学武这算是阳谋,也算是一个局,因为他们所在的餐桌只留有三个空余的位置,看你来不来。
现在问题来了,圣塔雅集团的总裁香塔尔应该怎么来。
在场的来宾身份很复杂,红星厂一行人不主动过去交流,只能是他们过来打招呼。
我们坐着你站着,你亏了啊。
你想坐下?
好啊,只有三个位置,每次最多只能来三个人。
无论你是法国外事馆的,还是英国外事馆的,每次只能来一方。
因为任是谁来了,都不可能形单影只,至少女伴要占一个位置。
哦吼,要是带合作伙伴,那就有意思了,你带谁无所谓,不带谁才是问题呢。
李学武悄悄跟李怀德和程开元说了一下,丁自贵还是没忍住,给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那意思:还是你阴啊。
冷餐会嘛,没什么好吃的,齁甜,要不就是海鲜,这玩意法式做法,李怀德都吃腻了。
国际饭店至于一般人来说还是很高档的消费场所,但在李怀德这里不算什么,他有招待费用。
当然了,一般的兄弟单位来人,都是在红星厂招待,不能来这里。
不是关系没到位,而是不方便,一屋子外国人,怎么谈事情。
只有很高级别的私人宴请,或者公务上不是那么正式的交流。
就比如上一次在这见了市里的刘向前,那次老李真打算请客的。
老李是厚道人,听劝,李学武说了甭多拿,意思意思就得了,他真就没多拿,酒水是不用自己拿的。
有服务员端着酒水一直在巡场,给空余的杯子里倒酒。
李怀德等人就坐在这聊自己的,没一会儿就有人上钩了。
“抱歉,请恕招待不周。”
阿兰·阿德里安带着妻子香塔尔来到桌边打了个招呼。
李学武作为这一桌唯一懂法语的,很是自然地起身与对方问好。
他只是一个副处长,站起来无所谓,李怀德他们坐着就行。
在李学武的邀请下,夫妻二人坐下聊了聊。
并没有直接谈及这一次的技术团队,因为这个团队早就到羊城了。
相关人员的名单和情况,也早就到了红星厂的手里。
这个时候出国交流访问,得有人家的邀请函。
进入内地也是一样,没有单位接收,能让你进来?
就连在羊城的培训期间,外事部以及其他部门都一直有跟红星厂反馈和联系,以确定这些人的情况。
当然了,进入内地以后,来到京城,这些人也始终在监控之中。
甭说外事部和调查部了,就连李学武都不信任这些人。
干活可以,但别找事。
很怕对方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李学武在与圣塔雅集团沟通的时候明确要求这支队伍要入驻红星厂。
地方都给他们收拾出来了,新装修的,所有服务人员素质够硬。
有多硬?
四百米障碍跑下来脸不红的那种,就是红星厂的护卫队。
甭想什么温柔漂亮的女服务员了,对于这些浪漫得要命的法国人,李学武就差给他们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