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击败大野亮

“那么你借钱给我的当事人那天，请问是什么天气？”张伟的发问不但让佐佐木莫名其妙，连书记员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犹豫要不要记下来。

“是…是晴天，对，我记得那天是个大晴天。”佐佐木随口编了一个。

“哦，是晴天？麻烦书记员帮我把这个问题和答案记下来。”

佐佐木有些警觉，但是却不知道张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你在撒谎是吗？”张伟附在佐佐木耳边轻声说道。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话！”佐佐木对着法官方向大声嚷嚷起来。

张伟呵呵一笑，一般来说越大声嚷嚷越心虚。因为说的是谎言，信心不足所以要用声音来加强感染力。

张伟面向法官，举起手机。“法官大人，根据天气软件显示，1月5日那天静冈县下大雨，根本没有所谓的晴天。”

纳尼？这下不但佐佐木蒙了，连书记员小姑凉都蒙了。

可以说整个法庭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佐佐木急了，“不是，我不是在静冈给桥本志钱的，那天我出差去大阪，正好遇到桥本志，他问我借钱。”

“原来是这样？”张伟点点头，他翻了翻手机，“佐佐木有一点没有撒谎，那天静冈县确实是大晴天。”

佐佐木闻言顿时心情舒坦了一些。刚才实在是太刺激了。他没想到的是，桥本志的律师竟然这么刁钻，实在让他胆战心惊。

不过上次这个小律师看着也不咋地啊，这次感觉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佐佐木有些想不通。在他胡思乱想期间，张伟又开口了。

“不过，”张伟又拍了拍佐佐木的肩膀：“不过，你上次开庭时说，给钱的地点是在静冈郊区，你的私家汽车里？你现在又翻供，请问你是不是在欺骗法庭呢？”

佐佐木的律师大野亮看不下去了。他马上站起来表示反对。长谷川美育看了一眼张伟，面无表情地宣布反对无效，要求佐佐木继续回答张伟的问题。

张伟的问题让佐佐木汗都冒出来。欺骗法庭可能构成藐视法庭罪，这个罪名最高可以判三年有期徒刑。他常年放贷，大大小小的官司也打过几次，倒是有些法律常识。

一听到欺骗法庭几个字，连高高在上的长谷川美育都皱起了眉头。这个叫佐佐木的家伙，证言确实相当可疑。

“不是，不是，我没有欺骗法庭。可能是我记错了。”佐佐木一边擦汗，一边心思飞快转动。

“哦，记错了？那也不是不可能。”张伟故作大度。“一个月前的事情，即便是记忆力最好的人，也难免弄错。”

张伟的话连长谷川判事都开始摸不着头脑了。在此之前，张伟的表现已经让法官感觉惊艳了。按照常理推断，这个张伟律师一定会乘胜追击，却没想到张伟会为被告说话。

反常，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佐佐木瞅着张伟感觉顺眼了些，也许这个律师在放水，以后想找自己合作也不一定，嗯，一定是这样！

正在他自我感觉良好时，张伟的下一个问题又让他提心吊胆起来。

“如果说不记得天气，不记得给钱的地点，那么对自己拥有多少财产，特别是房产、车辆一定会记得十分清楚吧？”

佐佐木附和地答道：“那是，那是！”

“好，”张伟一巴掌拍在佐佐木肩膀上，拍的他差点骨头散架。由于不知道张伟葫芦里卖的啥药，他只好忍着不发作。

“提请法庭注意，被告说他是在他的私家汽车里给的钱，但是我断定他根本没有私家汽车。你有的是一辆摩托车对不对？”

啥？这下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全法庭的人都望向张伟和佐佐木。

张伟说的是事实，连佐佐木都无法否认。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有车，那么张伟必然会让他拿出产权证，如果说没有车，那么就是欺骗法庭。

总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见佐佐木没法回答，张伟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也是在赌，赌佐佐木在说谎。为什么在郊区的汽车里交易？

很明显，那里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但是他忘了，要编织一个周密的谎言，是十分困难的。狡猾的律师总能找到击穿谎言的突破口。

能做到这一切，全靠张伟本人的丰富经验，而跟大龟伟完全无关。

张伟整整衣冠，微微昂头：“所以，佐佐木的证词完全是假的，所谓的借款事实完全是虚构，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谎言。当然，除了我当事人的签字！请法庭明断！”

说完他施施然走回座位。这个官司打到这里已经没有悬念了。佐佐木完全丧失了法官对他的信任。他再组织任何证词，都难以挽回欺骗的印象。

法庭在休庭五分钟后，再次开庭。长谷川美育直接判决驳回佐佐木的诉讼请求，对佐佐木做伪证的行为另行追究。

佐佐木听完判决，瘫软在椅子上。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完了，完了，原本借出去的1000万也完了。不但如此，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这个案子他总共借给了桥本志1000万，后来利滚利，一直滚到10000万。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