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的子嗣·血中游魂
的尖啸在空中几乎建立了一层铁幕般可怕的屏障,爆弹的火焰炸出浓烟与金红的火光,在拿非利令人厌恶的灰色或蓝色肌肤表面撕裂出焦炭般的裂口,把那些变异的扭曲结构上危险的碎甲进一步摧毁。兰德速攻艇的激光炮与爆燃蛇炮毫不留情地倾泄火力,展开多轮的射击,重力枪的脉冲带来的爆炸震击大地,油雾与战吼一同升腾。
很快,星际战士与异形接入近战,一道道交错的刀光割裂了飞扬的沙尘,坚决而冷酷的愤怒燃烧在战场之中,由猩红的天使与月白的苍狼传导,击碎了孱弱的外星生物。那些丑陋的椭球头颅与阿斯塔特战士盔甲上不慎擦落的铁屑掉落一处。
滚滚浓烟不断被动力刀与利爪的光泽如切割布帛般撕裂,前线不断被推进,如触及岸滩的海潮,一轮轮上压,将异形组成的沙面不断地、破坏性地侵吞啃咬。
爽朗的喜色攀上荷鲁斯·卢佩卡尔英俊的面容。
“看看我们的战士!”原体高兴地摊开双手,小指上的戒指在光辉下反光,“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
“我很高兴,”圣吉列斯微笑着,将石原上的战斗尽收眼底。他认出自己出色的子嗣们,那穿梭于战局中的猩红风暴,撕裂帝皇之敌的刀光与烈火,还有他身披金铜与鲜血的战甲的卫队。
他在心中一個个地默念他们的名字,翅膀上由他们悬挂的赤红绸带与红玉珠泪的饰品带来的触感愈发强烈。他能认出他们每一个,阿兹卡隆、塔加斯、阿密特……
当然,圣吉列斯也与其中一部分影月苍狼的战士十分熟悉,比如第四连的哈斯塔·赛扬努斯,在烟尘中,他偶然能看见对方的脸——一边赌气般地诅咒这些异形,一边因为对方的灵能声波攻击而一脸头疼。
在两名基因原体身后,负责为这场战役完成记叙的忆录使正悄悄转动他的数据笔,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两位交谈甚欢的基因原体,又自以为没被注意地低下头。若奥,这是他的名字。
从原则上来说,他并不专门负责哪一个军团的历史,而是专门为各大重要战役进行记叙性的描写;当然,这不妨碍若奥总是追在圣血天使身后,恨不得为他们攒下一整本战役书。
“你的战士们很有活力,”荷鲁斯说,“无可阻挡,若他们是我的战士,我一定为他们骄傲极了。”
他稍稍将身体靠向要塞的城墙,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身看着天使,坦荡地欣赏他的兄弟:“你一手塑造了你的军团,所有军团中最为光辉灿烂的那一支。”
“我足够幸运,”圣吉列斯眨了眨眼,“他们知晓自己的使命,而我紧随其后。”
荷鲁斯的余光注意到天使背后的忆录使开始奋笔疾书,他敢说那个凡人一定是正在实时记录天使的话语。他为此忍不住短暂地笑了笑,而后将目光投向战场。
阿斯塔特的数量并不比异形更多,可这支红与白的洪流却仿佛要将异形淹没。他们一往无前,齐心协力,仅仅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会想到在二十四小时前,圣吉列斯还在与他就具体的攻击策略展开争执。
在作战的指挥部中,原体们辩论,争吵,互不相让。荷鲁斯倾向于选择一种更暴力的手段,摧毁阻挡在阿斯塔特面前的一切敌人,并将这次行动当成针对帝皇之敌的军力展示。为此,复仇之魂号捎来了一名忆录使,用以更好地向帝国展现帝皇的伟力。
而圣吉列斯则不得不指出那些异形要塞中存在仍可争取的平民。他告诉荷鲁斯·卢佩卡尔帝皇梦想中的世界并非构建在毁灭的余烬之上,但大天使心中所思的真正顾虑却不可被轻易道出。
自数十年前深入圣杯扩区的战役之后,一些深埋在圣血天使血脉深处的东西,似乎正在悄然复苏。他能感受到那股嗜血的黑暗意志,在每一次暴力毁灭的背面蠢蠢欲动。
这使得他甚至有时会因为自己曾带领军团深入扩区,协助康拉德进行战斗而后悔;尽管这种负面的思想令他忧虑而羞愧。
如今,他也在试着带领军团避免深陷血海之中,并请求第八军团送来内藏的记忆因素更加轻松舒缓的血酒——科兹对此表示不可思议,询问圣吉列斯在什么情况下负责流血的原材料们会感到轻松愉快。
“你很谦虚,圣吉列斯。”荷鲁斯笑道,“再谦虚下去,我就要说你是在骄傲地炫耀了。”
“我在炫耀?谁都能这么说,荷鲁斯,但伱可不太合适。”圣吉列斯眨眨眼,目光下移,看向荷鲁斯的手。
荷鲁斯耸了耸肩。在下方的战场上,一个影月苍狼反手一刀,砍倒了一只正在靠近圣血天使的拿非利人。作为回礼,血天使手中的枪击碎了一只巨型拿非利的腹部,一团浓稠的异形鲜血刹那间爆出,泼洒四散,浇在圣血天使的头盔上,为猩红的战甲增添了一抹光泽。
那是阿洛特罗斯,圣吉列斯想,阿密特手下的战士。
荷鲁斯判断着战争局势的进展,他丰富的作战经验给了他一个不错的答案。他笑道:“快要结束了。你打算下去看看吗?”
“你呢?”大天使震了震双翅,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
“这是邀请,还是挑战?”
“好问题。”圣吉列斯说,“我们乘谁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