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走我父亲的后门,又是亲自求皇上,可算把这差使弄到了。
“你嫁给我,我在这儿陪你,衙署在江陵府,我骑快马,当日就能走一个来回。平时你身边需要男人的时候就有个我,你还在杏林馆行医,但有个做官的丈夫,你做什么都会方便许多。再不济,你若发现嫁给我后过得不好,待我回京时你不跟去就行了,如此算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施菀无言以对,半晌才驳斥道:“婚姻大事,岂是你说的这样儿戏!”
陆璘很快道:“婚姻大事那是相对于旁人,我们一个旷夫,一个怨女,和离一次与和离两次有什么分别?无本万利,倒不如试一试。”
说是试一试,他当然是想将她骗到手再说。
施菀被他说得没法招架了,索性道:“你尽是一派胡言,好好养病吧,我走了。”说着就拿了医箱夺路
() 而逃。
看着她的身影,陆璘只觉得身体瞬间好了大半。
她是无措的、是慌乱的,那证明她的态度有所松动,可惜明日的确要出发回江陵府,要不然他一定要趁热打铁,赖上她。
施菀匆匆出了他院子,发现自己竟紧张得心悸不已。
他竟然要在这里待好几年……明明已经进政事堂了,怎么又回了这里?
如果他天天这么来找她,她实在是……
她惊觉自己的确害怕那样,因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每一次都坚定回绝。
无意识走得都快到家,才想起还要去药铺写药方制药丸,她便又转道去药铺。
才进药铺,一名新学徒便惊喜道:“师父来了!”说着上前朝她小声道:“师父,刘大叔来了,我不敢下针,您来吧。”
施菀纳闷:“他是肩膀疼吧,就那几个穴位,你不是练熟了?”
学徒抓抓头:“上次扎出血了,我怕……师父就帮我这一次吧,刘大叔还等着,待会儿他该发脾气了。”
施菀只好过去,让学徒在一旁看着,自己替刘老二扎了针,然后吩咐学徒去拿纸笔来,自己写好药方,令他们制成药丸。
一边写着,她一边说道:“扎出血并不可怕,再不敢扎针了才可怕,难道你以后就不碰针了?”
学徒低着头不说话。
“再说,你本就只是学徒,谁都知道你是新手,你自己也知道,扎错了也只是再一次证实自己是新手,也没有损失;换言之,像你这样的学徒才有资格扎出血来,像我这样的大夫那才是一步也不能错,若是扎出了血,医名就毁了。”施菀说。
学徒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师父说的有道理,我又没有医名,输得起,扎错了我还是学徒,师父,明天我再试试。”
“知道就好。”施菀说着将药方交给他:“这是以前的知县、现在的安抚使陆大人要的,明天他要赶回江陵,务必在明早之前制成药丸。”
“陆大人啊……”学徒说着笑了起来,那笑分明是有暧昧和意味深长的感觉,拿着药方就走了。
施菀便明白,有以前的关系,她又去过京城,加上七夕节陆璘将那香囊那么一抛,估计所有安陆人都不觉得她和陆璘清白。
她和陆璘清白吗?好像也确实不清白。
她突然在想,自己在坚持什么呢?
怕影响名声?似乎不是;是已看破了红尘,无情无爱,只想行医?似乎也没有。她的确会因他的话而动摇,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安陆时,她有安陆得救的振奋,也有自豪。
她怕的是重蹈覆辙,怕的是再一次惨败。
可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的她,就算嫁错一次,她也输得起,嫁错人不影响她的医名,至于清白名声,好像也不影响,在旁人眼里,她就是和陆璘纠缠在一起的。
第二天一早,五儿又来找她,她正要去药铺,就被他接到了陆璘家中,说是陆璘又严重了。
施菀怎么想也不知
怎么又严重了,如果他真有好好休息好好喝药应该不会的,除非他没听话,又劳累了一夜。
到陆璘房中时,陆璘已经起身了,正在喝药。
五儿说:“施大夫,是大人让我去叫你的。”说着就慌不迭退了出去。
陆璘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了,人恢复了大半,丝毫看不出昨日还在高烧。
她明白过来,五儿的意思是,是大人让我骗你的,不关我的事。
喝完药,石全对施菀点点头,端着药碗出去了。
施菀还没开口,陆璘就到她面前道:“确实骗了你,但看在我马上要走的份上,就宽容宽容,怎么样?”
施菀指指桌边:“坐过去。”
陆璘乖乖坐了过去,她在对面坐下,替他把脉。
到底是年轻,休息一夜,病况就好了很多。
“虽是不烧了,但还是要注意,这两天尽量早些睡,药丸拿了也要记得吃。”她说。
他问:“怎么样?有好好想想我的提议吗?不要你侍候我,我有空就来侍候你,你想让我换个大宅子我就换个大宅子,你不要,就住你那里也行,你要允许我进你房我就进你房,要不允许我们就做个挂名夫妻,绝不勉强,怎么样?”
施菀看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