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吃醋
己若是对扶容说了“喜欢”,那他就输了。
他以为爱情和权谋诡计没有差别,他可以靠着阴谋诡计得到皇位,也就可以如法炮制,得到扶容。
他以为扶容和朝臣下属没有差别,他可以靠着武力威慑、权势压迫,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可以如法炮制,把扶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可是他大错特错。
爱情和权谋诡计不一样,扶容也和他的朝臣下属不一样。
他把对付朝臣对手的阴谋诡计,用在扶容身上,希望他向自己臣服,简直是大错特错。
扶容根本不需要什么算计圈套,也不需要什么金银珠宝,只需要真心的一句“喜欢”,扶容就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为他做事。
可是他没有,他连一句“喜欢”都没有给扶容。
分明他自己在听见扶容对他说“喜欢”的时候,也是无比高兴的,他知道这句话有多大的力量,可他就是不肯把这句话给扶容。
难怪扶容要走,难怪扶容不要他了。
秦骛攥着扶容的匕首,刚想扎自己一下,忽然,匕首反光,映照出雪白的光芒,照在他面上,照进他深邃的双眼之中。
秦骛恍惚抬起头,看着夜空当中,一轮圆月。
圆月皎洁,和金银散发出的光一点也不一样。
秦骛终于意识到,扶容不是金银,而是明月。
*
这时,扶容跟着秦昭回了郡守府。
“奴先回去洗漱,等会儿马上过去给殿下守夜。”
“好。”
秦昭还想让随行大夫过来给扶容看看,扶容推说不用,直接钻进了自己房间。
“殿下先回去睡吧,我马上就到。”
“好……”
秦昭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转过头,想要喊来侍从:“去查一查,今晚那条街上……”
秦昭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作罢:“罢了,不必查了。”
毕竟是扶容自己的事情,他既然说没事,不必探查,那就是不必。
秦昭虽然好奇,但也不想越界。
倘若扶容想告诉他,日后自然会告诉他的。
若是扶容不告诉他,那也是扶容自己的选择。
他不能去查。
秦昭摆摆手,让侍从退下去,独自回了房间。
另一边,扶容回到房间,关上门,确认没有人在看他,才走到盛满水的铜盆旁边,撩起衣袖。
他的手上还沾着秦骛的鲜血,衣裳上也有。
所幸沾上的不多,天又黑了,太子殿下应该也没有注意到。
扶容把双手泡进冷水里,搓了搓。
秦骛的话好像还在他耳边回响。
秦骛说,他喜欢扶容。
秦骛还说,天底下,他憎恨所有人,他只喜欢扶容。
秦骛还以天□□义起誓。
扶容想,倘若是前世的自己,就算是和秦骛吵过架,只要听见这些话,他肯定能高兴得立即回头,乖乖地钻进秦骛怀里。
可惜,现在的扶容,已经不是前世的扶容了。
秦骛对他说这些话,他意外、惊讶,心中免不了有波澜。
可是他唯独没有想过要回头。
他没有很多个五年,已经浪费过一次,把命都赔了进去,不能再浪费第二次了。
不管是论情,还是论理,他都不要再喜欢秦骛了。
扶容把手上的血迹搓干净了,拿起巾子,擦干手,然后换衣裳。
换衣裳的时候,扶容身上忽然掉出来一块布。
扶容低头定睛一看,是那块小蓝布。
扶容弯腰把东西捡起来,原本想把它扔掉的,毕竟这东西被秦骛拿走那么久。
可是……
扶容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留着也无妨。
扶容把小蓝布叠好,塞进包袱里,换了干净的衣服,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血腥味,才抱着薄被,去了太子房间。
他轻轻叩门:“殿下,我来守夜。”
房里的秦昭应了一声:“进来。”
扶容推开门,从门外探出脑袋,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殿下。”
*
又过
了几日。
扶容再没有去那家客店找过秦骛,他想,他已经把事情说得足够清楚了。
要是秦骛听不懂,秦骛自己会来找他的。
秦骛不来找他,那就最好。
秦骛总是发疯,扶容也招架不住。
淮州事宜处理完毕,秦昭又去附近几个州郡看了看新修的河堤,没有其他问题。
底下人已经在准备回都城的事宜了。
这天,秦昭整理卷宗,扶容坐在旁边,帮他研墨。
侍从进来禀报:“殿下,一切事宜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回都城,敢问殿下何时启程?”
秦昭想了想,沉吟道:“再过两日罢。”
“是。”
侍从退下去了,没多久,林意修又进来了。
林意修行礼:“殿下,之前要我审讯的事情问到了,陈郡守给殿下……”
秦昭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朝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