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一遍。”
郭善眯了眯眼睛:“如此说来,这顾正臣更显可怕。”
惠民药局的医官许文将一包中药打开,仔细挑拣归类,对照着郭宁所写的药方,核对清楚后,对顾正臣说:“县尊,这药方确有补气利肺之效,并无不妥。只是……”
“然后呢?”
“什么?”
“何事?”
陈忠、李鹤、梁斌震惊不已。
“没错,就是回家煎药!可如果途中你遇到了一个人,与你说话,叙旧,攀谈,你会怎么做?”
陈忠脸色凛然,李鹤、梁斌骇然地对视着。
郭六深吸了一口气。
顾正臣走了过去,看了看药方,又看向分好类的药材,不由皱眉:“确定??”
郭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说明,顾正臣曾让陈宁吃过亏,而且是不小的亏!”
郭典、郭善、郭六都在。
刘贤目光中透着恐惧,微微摇头:“陈典史,所有人都低估了顾正臣,句容没有任何人能是其对手!不要再与他为敌,也莫要再想什么回到县衙,现在收手,远走他乡,尚有一线生机,再晚,所有人都得死!”
顾正臣目光微寒:“这就对了!”
一直困扰顾正臣的一件事终于在这一刻解开,顾正臣看着许文,问:“若你的母亲夜间重病,你在药房抓了药,接下来会怎么做?”
“什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用说,顾正臣所有的平和都是伪装的,他一定有暴戾的一面,一定有不择手段的一面!
李鹤面色苍白,不安地说:“听闻衙役逮捕郭杰时,直接断了几个人的手,就连郭杰都被人差点打死!县衙里有这等厉害衙役吗?”
郭善含笑:“确实如此。”
陈忠看着一脸木然的刘贤,呵呵笑了笑:“你似乎对我的离开一点都不惊讶?”
郭典起身,走了两步,平静地说:“天塌不下来,真塌了,也会有人补天,一个个仓皇逃窜,呵呵,丢人,句容是你们的家,能逃到何处去?昇儿,后面的事交给你处置,多与你二叔商议,莫要让顾知县的手伸得太长。”
没错,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刘贤点头:“没错,是惊慌!”
李鹤、梁斌对陈忠的离开很是惋惜,此人做事仗义,多年来承蒙其照顾,日子才过得下去。
郭六侧身问。
老娘倒在床上,孙二口又是一个孝顺的,半夜去请大夫、抓药,不可能偏偏在回去的路上止步不前,耽误太久。
听说陈宁与胡惟庸关系密切,如此说来,顾正臣不止是陈宁的人,还可能是胡丞相的人?
可偏偏,孙二口停在了界河桥上,而且停留的时间颇长,以致于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将中药包叠放在一起!!
刘贤知道郭家的厉害与手段,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陈忠擦了擦冷汗,转身回到马车上,对车夫说:“马上回家收拾行李,我要先行离开句容。”
“啊?”
许文认真地点了点头,对照着药方,指着桌上的药材:“县尊,你看,这是黄芪,此为白术、防风……唯独不见这炙甘草。”
句容县衙,二堂。
顾正臣重重点头。
一刻钟后,许文费解地说:“这就奇怪了,炙甘草主治温中下气,烦满短气,伤脏咳嗽,通经脉,利气血,在这药方之中算是君药,并非佐药,按理说不可缺,缘何都缺了这一味药,定是哪里错了。”
郭善皱着眉头,问刘贤:“你方才所言,在御史听闻是揭发顾正臣的文书之后,脸色大变,是惊慌之色?”
许文眉头微动:“母亲重病,自是不能耽搁片刻,草草应付两句,回家煎药才是。”
陈忠深吸了一口气:“顾正臣身边多了两个身份不明的人,一个留在了知县宅,整日不知在做什么。一个充为衙役,名为姚镇,听说是他在菊宴上动的手。”
许文有些惊讶。
李鹤急切地问。
叠放中药包,说明当时孙二口是坐在桥的石阶之上。
一个匆匆回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坐在桥上?
说明孙二口在等人,而等的那个人,并不在面前,而是用某个理由,让孙二口不得不就地等待。
试问,夜色之中,老母重病,谁能让一个孝子停下脚步,坐在桥上等人?
答案已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