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实在困倦,坐在亭中睡去。
张培找来衣服给顾正臣披上,守护在一旁,赵海楼、姚镇则带人彻底搜查清真观。在葛山人的房间之中找到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十几封书信,三本道门典籍,并没有账册。
持续两个时辰的搜寻,各处都找遍了,依旧不见账册踪迹。
顾正臣醒来,伸着发麻的腿,看着夜色问张培:“什么时辰了?”
张培关切地说:“刚入五更,老爷可以多休息会。”
顾正臣活动了下腿,酸麻的感觉退去,至后院之中。
赵海楼急得满头大汗,将找到的书信古籍递了过去:“顾先生,只找到这点东西,并无账册。”
顾正臣将翻了翻古籍,看不懂,递给杨仓谷:“这是什么书?”
杨仓谷接过翻看,顿时瞪大眼,惊呼起来:“这,《玄机直讲》、《打坐歌》、《玄要经》?这,这是张邋遢神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邋遢?”
即使出现一个邋遢道士遇到了朱椿,是不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道门的营销造势,那就不好说了。
这种敢对元始天尊动手的家伙,还真少见……
其一:县衙有货了,上门取货。
果然,此话一出,原本抗拒不配合的葛山人竟低下了头,挣扎一番之后,低声说道:“信是郭宝宝写的,他负责与县衙典史陈忠、狱头周洪联系,一旦有了机会,便会写信告诉我,由我转运出县城。”
“另掠走入山猎户、药户、商人等四十六人,掠夺人口十二人,所有人丁发卖给武城山内的郭百斤,这些你可认罪?”
“呃,张三丰还活着?”
顾正臣眼神一亮。
顾正臣从杨谷仓手中接过三本典籍,严肃地问:“这书很值钱吗?”
葛山人冷笑道:“我根本就没有造账册!”
顾正臣交给张培,好好收起来,正愁句容产业缺乏启动资金,若这些书是真的,也不是不能打劫一次神乐观或武当山、龙虎山。
一干道士听闻之后,纷纷低头,只有一个三十余岁的道士,壮着胆子说:“葛名因为不经请示通报,带县太爷进入后院静室,被,被葛山人杀害了。”
传闻张三丰活到了明代。
葛山人冷哼一声:“已是必死之人,我无话可说。”
这丫的哪里是什么生意人,摆明就是一快递小哥。
顾正臣也没犹豫,一并带回县衙。
葛山人果然惊慌起来。
一笔一笔,清晰在册。
顾正臣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葛山人,下令道:“贺庄清真观,肮脏龌龊,作恶多端,丧尽天良!当全面查清其财产,运至县库封存。自今日起,清真观贴封条,无令不得有人进出,一应道士,悉数押送县衙讯问!”
顾正臣收起信件,看了看疲惫的众人,命人带来葛山人,沉声道:“这些信件,已经足够坐实你的罪行。那些账册在何处,交出来吧。”
众人领命。
交代得清楚,且符合账册。
虽然没名字,但内容写得很清楚,来来回回三件事,简单概括下来是:
顾正臣二话不说,勾牌送出,逮捕郭宁大夫。
顾正臣想起来问道。
顾正臣拿出一叠书信,随手丢至葛山人面前:“是谁写的这些书信??”
顾正臣盯着葛山人,见此人笃定,便对赵海楼等人说:“账册不是后院,在前院!”
姚镇走了过来,摇头道:“翻遍了后院,没有找到账册。”
“什么?!”
葛山人抬起头,喊道:“既然都要死了,为何还要多问,县太爷直接判决便是!!”
十几封书信,都没具名。
最先提审的是三个报信之人,顾正臣也没和三个人啰嗦,不交代直接动了刑,一打就说了,都是郭宁大夫派出去的人,通报郭六、郭梁,说清真观出事了。
老朱家是真找了,但张三丰是不是真活着,那就不好说了。
很显然,写信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杨谷仓盯着手中的三本典籍,面色凝重地说:“张真人到底如何,无人能说得清楚。道门中道徒皆将其作神仙一流,认为其修为已至阳神出鞘,可瞬游四海。”
顾正臣命其画押,暂时押了下去,随后提升清真观其他道士,这些道士只知葛山人等人刁奸之事,并不清楚地窖之事,因畏惧葛山人、葛隅等人,不敢靠近后院北面,多居在后院南侧。
顾正臣鄙视地看了一眼杨谷仓,什么瞬游四海,又不是东风,你让张三丰游一个试试,道门中吹嘘的事多了去,可信度着实有些低。
果然,面对人证、物证,三人全都交代了葛山人“转卖”人丁之事,三人也是地窖的看守者,屡次协助葛山人在句容接人,并送去武城山。
其三:钱已到账。
顾正臣见状,当即下令:“三清殿!”
葛山人摇了摇头:“郭宝宝给出的理由是,坏事做多了怕遭天谴,所有希望我出手,并许下了诸多好处。”
“一边去。”
顾正臣见葛山人交代,松了一口气,问道:“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