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牙、冯八两等一干矿工激动不已。
一道浓烈的血喷了出来,将火焰熄去大半!
顾正臣走至一个箱子旁,拿起一本账册。
林三财再次抽出一根箭,射向另一个黑衣人。
顾正臣看向徐二牙、冯八两等人:“矿山罪魁虽已被捕,然此案之后的最大幕后之人,依旧没有落网。本官没时间与你们叙旧,也没时间在此询问,你们若是还能动弹,就帮助衙役封存这里的所有物件,协助搬运至县衙之中,待县衙将你们的事记录清楚,查个明白,再通报家眷,返回乡里,都明白没有?”
“是你!?!”
顾正臣看了一眼愤怒的矿工,然后看向杨馒头,呵呵笑了笑:“既然是被胁迫的,那就说说吧。”
好不容易有个软骨头,还知道的事多,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顾正臣看向郭曲、郭俊等人,指了指一旁的四个账册箱子,对赵海楼等人下令:“先将这些箱子和这十二人带走,其他人留在此处,搬运其他物件出山,出山之后,命山下里长百姓提供板车驴马,运至县衙。”
“据我所知,宋钱两文折一文用,你们铸造二十三贯钱,所得不过十几贯钱,是这样吧?”
郭俊至一处山洞内,连忙对杨馒头说,然后看向身后的四个黑衣人:“保护好杨馒头!”
郭曲见所有人对走来的年轻人很是恭敬,不由地问道。
郭曲抽出一把刀,梗着脖子喊:“做的是掉脑袋的事,投降也是个死,给我杀!”
顾正臣下达这种命令,也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因为县衙的人对大卓山铜矿山不了解,没有内应帮助,仓促出手,这种情况下敌人没有防备,惊慌失措之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仓促逃命,而这些逃命的人之中,定有些头目、重要人物,若都被人射死,案件还怎么审?
林四时、林三亩、林三财带人隐在暗处,负责盯着逃走的人,以箭将人留下。
杨馒头见顾正臣和煦,连忙说:“太爷,一百斤铜料,官府铸造可得到一万六千文,也就是十六贯钱,但这里铸造添加的铜少,大致可铸造二十三贯钱。”
顾正臣看着眼前生钱树,惊叹着铸造的技艺,虽说这些铜钱不甚精良,里面掺杂了不少杂质以降低成本,但这种技术是真实存在的,这种工艺是伟大的。
郭曲低着头不说话。
杨馒头是制造雕母钱的人,也是掌握翻砂铸钱法的关键人物,私铸钱币的买卖之所以能做起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杨馒头的手艺出色。
顾正臣走了进来,目光扫过郭曲等人:“哪位是小三?”
顾正臣见黑衣人看向郭曲,知其身份,看向一旁的账册,还有一些烟火味,呵呵笑了笑:“首恶必诛,胁从罪不至死,你们想清楚再动手,忘记说了,这些人是金陵来的军士,想动手,尽管试试。”
一排排俘虏被押解而至,一箱箱铜钱被搬运出来,还有账册、粮食、衣物、铸钱工具等等。
顾正臣抓起一把铜钱问道。
杨馒头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这里铸造有太平通宝折二钱、折五钱,大部分还是小平钱。只不过有些小平钱铸造得精美,处理之后会分开流通,这些小平钱往往还是价值一文……”
那些动辄嘲讽古人制造不出来这个那个,动辄否定古人不可能制造出什么地动仪,动辄就认为古人技术造假,记载失真的人,真应该仔细想想,祖先创造了数千年的文明与科技,为何人连自己的祖先都不相信,反而去相信所谓的专家、个人的瞎嚷嚷与胡扯?
“句容知县,顾正臣。”
徐二牙怒喊,就要冲出来,却被衙役挡住。
杨馒头吃痛倒地。
“没错,是我,今晚过后,郭家将会失去句容
众人应下。
“老爷,这里还有八只鸽子。”
张培走了过来,提着四个鸽笼子。
顾正臣微微点头,抬头看了看夜色,嘴角动了动,轻声说:“是时候拜访下郭典郭老族长了,问清楚,哪些信鸽是飞向郭家大院的,放两只回去,记得留下纸条,纸条就写上:顾某人今晚登门做客。做人嘛,要有礼貌,提前打个招呼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