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顾正臣的主张。

朱标正在陪着太子妃散步，听闻顾正臣派人来了，便让其入亭中等待。

句容卫千户秦松便带着五份颗粒火药，五份子弹与老式火铳出现在了县衙，顾正臣与秦松交代良久，秦松了然之后，带了两个军士前往金陵。

“呃？”

朱元璋呵呵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是认真，只不过欲速则不达，操之过急也不是个办法，让他莫要煎迫匠人过甚，朕给他的时间还多。”

他没有问什么，就推测出了顾指挥佥事另有所图！

秦松恭谨地低下头：“回太子，顾指挥佥事并没有交代什么，只是说他最近抓了两个苏州府，吃不下去饭的流民，准备将其送回苏州府。”

亭内。

淮西人控制着大明的主要朝政，掌握着大明最核心的军事力量，浙东人虽然被压得连连喘息，可毕竟盘根错节，文官中影响颇大。

朱标送上文书：“父皇，顾先生说，远火局研究取得进展，目前已将三十步破甲的火铳，改进至八十步破甲。”

要知道火器的应用已经很长时间了，老朱自己的军队也用了十几年，就没出现过如此大的改进与突破，可自顾正臣创建远火局之后，这才几个月时间，他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朱标微微摇头：“顾先生做事往往有着很强的目的性，他不会无缘无故突然上这么一份文书，尤其是，这种文书不应该夹杂在远火局的文书里面。”

沐英看完文书之后，连连赞同：“大明的子民，这个共同身份是需要强调，是需要凌驾于任何其他身份之上。顾先生说得对，朝廷无论是对民，还是对军，都应重视这一点。”

朱标清楚，这里的“有缘”，指的是春游时怀上的孩子，而春游的机会则是顾正臣用他的功劳找父皇换来的。

“火器当真有了突破？”

朱元璋清楚，燎原之火，一开始也不过是如蜡烛一般细微，人若不谨慎，很可能会酿成大祸。

秦松连忙说：“只不过，顾指挥佥事很是不满意，让匠人再努力一把，还说，不能百步破甲乃至百五十步破甲，就是没用的烧火棍，眼下远火局的匠人正在努力优化与改良。”

在三人离开之后，内侍进来通报。

朱元璋迫不及待，让五戎进来，看着眼前的颗粒火药，与一颗颗铅珠，看向秦松：“果能八十步破甲？”

朱标清楚远火局的使命，也清楚顾正臣在句容做什么。

沐英看向朱标，寻思了下问：“太子的意思是，顾先生是在用远火局进展的捷报文书，来稳住陛下的情绪？？”

秦松早上出发，傍晚便到了金陵城，先是去大都督府找了沐英，沐英听闻是句容卫的千户，不仅带了给东宫的信，还要求见皇帝，在检查过秦松所带物品，便交给五戎携带之后，便去了东宫。

“不过什么？”

朱标看向秦松，缓缓地问：“你不要告诉孤，顾先生什么都没交代？”

人家说事，饶两个弯就够了，顾先生说个事，竟然绕了十八个弯还没露出真容，只看文书不知事，恐怕怎么也联想不到苏州府去。

朱标行礼，上前喊道：“儿臣恭贺父皇。”

警告一番，权作送行。

答禄与权、吕本等人连连保证。

句容到金陵的路好走多了，毕竟有一群和尚帮着平整了不少。

朱元璋追问。

“臣定将陛下的话带到。”

秦松喊道。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天色已晚，不好测试火器射程与杀伤效果，便命人收起来，明日安排测试，然后看向朱标：“说吧，你们一个个愣着不走，总不至于是为了火器的事，顾小子还有什么事？”

朱标暗暗心惊，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连忙将另一封文书送上：“父皇，顾先生提出主张，希望将大明作为一个烙印，烙在每一个大明子民的身上，让每一个人在喊出‘我是大明的子民’时，顿感骄傲与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