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很郁闷,怎么每次来,你们两个就大白天没羞没躁地过日子?
顾正臣抽出雕龙戒尺就赶人,丫的,怎么你每次来,都不会挑时候,哦,毛骧也在啊,你有话要说,先等等,让我揍一顿沐英再说……
五戎抱着刀在一旁看热闹,人家拿的是皇帝的戒尺,自己一个小小护卫可不敢挡着。
张培,你小子笑什么,找练是不是?
走,我们两个比划比划去。
张培歪了歪脖子,拳头骨节咯嘣直响:“正有此意。”
毛骧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边顾正臣在追沐英,这边五戎在揍张培,这是县衙,不是演武场,成何体统……
沐英看着气喘吁吁的顾正臣,咧嘴笑道:“太子知道我要来,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点好东西。”
“银子?”
顾正臣将戒尺别在腰后,打不了人了,追都追不上,沐英这家伙活该被弄到云南山沟沟里去,简直就是个猴子。
沐英摇了摇头:“比银子更好,你还记得送到金陵的那只老虎吗?一坛酒,上等好酒……”
“其次,一艘海上堡垒可以容纳军士上两千军士,若合理控制空间,减去不必要的配置,甚至可以容纳三千军士!”
朝廷在造船这件事上,大部分钱粮都拿去打造马船、粮船,像是只适合海洋的大福船水,则显得缩手缩脚,依旧是以开国之前的船只为主力,修修补补能用就行,每年新造的大福船只能以个位数来论。
“为何??”
“八,八牛弩??”
毛骧皱了皱眉头:“不甚清楚,大致应不会超出九百两。”
顾正臣沉默了会,开口道:“这笔账看似不划算,但所带来的效益却是无法估量的。要说服陛下打造海上堡垒,就需要先算清楚这一笔账。”
顾正臣喉结动了动,脸上浮现出笑意:“如此忙碌时节,你们还百里迢迢来到句容,想来是负有重要职责吧,欢迎,欢迎啊……”
毛骧在一旁浅笑,并不插话。
沐英有些为难,看向顾正臣:“耗费如此巨大,朝廷恐怕无法下定决心去做,户部、工部与中书那里都不好通过。”
海寇就如同打游击一样,抢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人手还不确定。
顾正臣看出了两人的心思,敲了敲桌子:“大明的战船可不是陈友谅的战船可比,陈友谅当年的战船,完全就是运兵船,只要人能塞进去就行。大明要打造的海上堡垒,不是追求单纯的军士数量,而是追求战力,以神机炮、八牛弩为主要杀敌方式,而不是军士短兵相接!”
沐英、毛骧坐了下来,顾正臣赶走了要伺候的孙十八、张培等人,然后问:“这个时候来句容有什么事,不知道我很忙吗?”
顾正臣微微皱眉:“不沉落的海上堡垒,说到底需要强横的力量来护佑,这里的力量,指的是善战的水军将士与火器。眼下火器改良并没有完成,即便是拿出图纸,也无法实现对大片海域的管控、威慑,无法完成对海寇的彻底打压。”
顾正臣缓缓地说。
老朱建立了大明,自然也渴望大明的百姓回归平静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觉得天下大治,他做了个成功的皇帝。
出动卫所军士少了吧,可能还弄不死这群不要命的海寇,出动卫所军士多了吧,又可能会导致其他地方防御空虚,说不定还会虚晃一枪,这边闹出动静,转身就跑其他地方抢了一把。
一艘船,造价竟是如此高昂?
“如何算?”
至于现如今大福船上的神机炮,顾正臣是看不惯的,不说乱七八糟一堆型号,就是单纯的石头弹就令人头疼,那玩意砸到海寇,最多砸死一个,砸伤一个,就不能朝着一船人杀伤。
沐英、毛骧有些震惊。
顾正臣认真地说:“首先,海上堡垒造价高昂,这是事实。但一艘海上堡垒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了十艘大福船。只盯着单一成本来计算,忽视了战力的考量并不合适。”
顾正臣又抽出了戒尺,你丫的什么意思!
别跑!!
一干军士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一个知县竟然追着大都督府的指挥同知,见沐英跑得快,顾正臣转身看向这群好事的军士,怒吼道:“这里是县衙,不是军营,一个个待在这里干嘛,都给我去句容卫外扎营!!”
要知道陈友谅的大船,大的也能容纳三千,如此说来,顾正臣的大船,也比陈友谅的大船似乎大不到哪里去。
当然,八牛弩威力巨大是有代价的,里面配置的三张弓就不是一两个人能拉开的,至少需要十几号人,还需要动用绞盘。
沐英疑惑地问。
既然能碾压大福船,那贵点,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承受。
沐英正色道:“市舶司的官员上书这件事你也知道了,不止是宁波市舶司,还有广州、泉州市舶司,都有苦处,就连沿海卫所面对小股海寇不断袭扰也颇感无力。陛下差我来,是想找你索取不沉落的海上堡垒图纸。”
毛骧承受着无辜的怒火,安排千户陈大岳带军士先去句容卫营外。
沐英、毛骧对视了一眼,对这个结果并不感觉吃惊。
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