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场,如何怎么都不招供。好在府衙在归定证据时做得充分,加上他们的身边人提供了更多证据,如吴康的侄子吴驿,在吴康几次推脱不认罪时,直接站出来指认,还有秦信的妻子……”
顾正臣仔细看着招册,人证、物证都有了,他们自己也认罪了,那现在就可以判刑定案,然后报给朝廷刑部了。
不过走刑部的流程实在是太慢,若是刑部谁非要重审,来来回回折腾不知道半年能不能搞定,这都入冬了,再有个半年,还不得等明年秋后去。
那不行,该死的人,一旦坐实了案情就应该早点送走,浪费纳税人的粮食实在是不应该。
“这些人都没有招供与卜家的关系,这倒令人奇怪。”
顾正臣看过秦信的招册,又看了看吴康的招册,杨琇确实问了两人与卜家关系,可他们竟都没说。
杨琇犹豫着。
顾正臣看向杨琇:“有话直说,在本官面前不需要顾虑重重。”
杨琇微微点头,低声道:“虽然秦信、吴康都没有交代其与卜家关系,但看当时两人神情,似乎与卜家关系甚密,之所以不说,像是寄予希望。”
顾正臣嘴角微动,并没有说话,只是又取出了一份招册。
杨琇见状,连忙请罪:“这只是下官个人揣测,不可作为证据。”
顾正臣翻过一页招册:“杨知县,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揣测,本官也是如此想的。要知道他们已经认罪了,只要将此间事奏报朝廷,死是板上钉钉之事。这些人连死都认了,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言?”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清楚。只要卜家还在,他们就不会轻易死。或者说,他们还有生的机会。这些人是将最后的希望压在了卜家之上啊。据本官所知,晋江城中的卜家存在了不到三十年,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族,为何这些人会认为卜家能救他们?”
杨琇看着顾正臣,答案你已经到嘴边了,就直接说出来啊。
非要我配合?
得,你是知府,给你面子。
杨琇装作恍然的样子:“这福建行省中能救他们命的,恐怕只有高晖高参政了。难道说,卜家与高参政有关系?”
顾正臣快速翻过招册,又拿过一些:“若是所料不错的话,高参政很快就会到府衙了。”
杨琇有些担忧:“一旦高参政来了,顾知府打算如何解释抢夺知府印信一事。若他认为此举形同造反,很可能会直接抓人……”
顾正臣不以为然:“好了,你回县衙好好休息吧,府衙里的事,不需要你奏报朝廷,到时本官会为你请功。”
杨琇行礼:“愿顾知府能长留泉州府,这里的百姓缺一个好知府太久了。”
顾正臣摆了摆手。
自己可不想在泉州府留太久,在完成官场整顿的基础上,踢开海禁的大门,泉州府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只要接替自己的人不贪不腐,总不会出大问题。
泉州卫。
林白帆匆匆走入卫营公署,对正在核对钱粮文书的黄森屏禀告道:“黄指挥同知,南营门军士送来消息,说高晖高参政来了。”.Ь.
黄森屏有些错愕:“他来这里做什么?”
林白帆摇了摇头:“没明说。”
黄森屏想了想,起身道:“让于四野陪我一起去迎接。”
林白帆答应一声出了公署。
黄森屏、于四野等人至南营门,不等黄森屏行礼,高晖便冷着脸责怪:“本官去过的卫营不少,如此拦一省参政的只有你们泉州卫!怎么,本官入营监察还需要你一个指挥同知点头不成?”
看着质问自己的高晖,黄森屏上前解释道:“最近泉州卫内部出了些问题,整个营地正在整顿,军纪上严苛了些,还请高参政见谅。”
高晖见黄森屏低了头,也没追究,当即下令:“去,让周渊、蔡业带九十九军士,随本官前往府衙捉拿造反之人!”
黄森屏瞪大眼,于四野也有些麻木。
林白帆侧了侧身,看向远处的旗杆,这个时候找周渊、蔡业,好找是好找,只是让他们带军士出去,恐怕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