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舆图,严肃地说:“我们距离羽林卫算不上远,虽然这里有河流、树林阻碍,但若有心,最多两个时辰两军便会正面交手。路就这么多,地方就这么大。”
“只是靖海侯曾说过,泉州卫想要战胜羽林卫,必须避其锋芒。正如肉搏比试,我们避了最锋芒的主力,这才争取到了反击的机会。我建议,暂时不与羽林卫交手,想办法避开其主力,寻找机会袭击。”
顾正臣微微点头,看向黄森屏。
黄森屏认可于四野的想法:“避其锋芒,寻机作战,应该是我们赢下来的唯一策略。”
顾正臣看着众人,沉思了下,肃然道:“羽林卫输给了泉州卫一次,他们现在会比任何时候都具备攻击性,这些人憋着一股气,不将泉州卫彻底打败不会罢手。但有句话说得好,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泉州卫应该让羽林卫主动找寻,而我们则选择避让,不与其交锋,磨损他们的心性,让他们焦躁不安。羽林卫重荣耀,我们又没什么荣耀可重,时间拖得越久,羽林卫越着急,自然也就会露出破绽。所以,我认为,最开始是三至五日内,尽量不与羽林卫的主力交手。”
于四野深深看着顾正臣,问道:“不与他们的主力交手是对的,只是我们能不能避开他们的主力,毕竟这一片区域可不算大,一旦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很可能就会尾随追击,缠斗之后,更容易被迫陷入战斗。”
顾正臣严肃地点头,抬手指了过去:“没错,你的担心很对,战斗很可能会不期而遇。我们能不能做到这一步,就要看他们带领的兄弟了!”
黄森屏等人看去,只见林白帆、潘归田已然回来。
林白帆禀告道:“斥候线安置在一里之外,登高树瞭望,并没有发现异样。”
顾正臣沉声道:“一里瞭望太近了些,不过对我们来说够用了,羽林卫不太可能匆促出手,他们也需要保持体力,若一路奔袭,对军士战力是个损耗。我们大致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现在我来安排这次作战行动。”
“此番作战,泉州卫使用游击战术,就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既要避免主力过早交手,又要给羽林卫制造麻烦,让其陷入疲困状态,为反击争取机会!进与退,打与追,一律交给林白帆、潘归田、林照水、周大憨八百军士,其他人手养精蓄锐,听我调动,机动游走,不到万不得已,不与羽林卫决战,明白吗?”
“明白!”
黄森屏、于四野等人肃然答道。
顾正臣继续说道:“从现在起,林白帆、潘归田所属八百人,组成游击纵队。黄森屏所部八百人,居左翼,于四野所部八百人,居右翼,我与瞿焕等六百人,居中调配。命令一旦传出,该走时不得犹豫,该进时当如猛虎下山!一旦遇到遭遇战,当听信号,无论战还是退,都必须果决!”
“另外,每一个将官,都应安排好断后人手,一旦陷入被动局面,必须有人断后时,则要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为了泉州卫的胜利,要敢于豁出去与敌搏杀争取时间!行军途中,不准任何人生明火做饭,穴地而炊你们是知道的!不准任何人擅自离开军队,不准……”
一条条威严的命令传出。
与此同时,东面的羽林卫也在商议对策。
经过第一次比试的失利,毛骧已收起了对泉州卫的轻视,尤其是对顾正臣忌惮不已。
这个人很聪明,聪明到了绝境里还能找到法子去激起士气!
这次作战,羽林卫输不起,自己也没了退路!
此战只能有一个结果:
打败泉州卫,活捉顾正臣!
毛骧看着李睿、乔成松、魏大鼎、沈勉等人,神色严肃地说:“泉州卫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顾正臣。别看此人是个文官,却是一个诡计多端之人,能在逆境之中杀出一条路来!所以,一旦找到顾正臣,务必先行将其抓住,让泉州卫失去指挥!”
“是!”
李睿、沈勉等人齐声答应。
毛骧指了指西面,威严地说:“这一次出手,我们不能过于冒进,以免掉入顾正臣的陷阱。从现在起,将斥候放三里,小心前进!最迟明日晚间,我希望大家能睡在羽林卫的卫营之中。”
“是!”
众人领命。
毛骧算得上身经百战,清楚顾正臣一定会玩阴的,索性稳扎稳打一点。
不就是十几里路,走快点,哪怕是林间行军也用不了一个时辰,慢点,半天肯定到了。实力占优的羽林卫没必要冒冒失失,集中主力不分散,泉州卫再多阴谋花招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