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日,没有‘白云环绕’,也没有‘万里无云’。我坐了一天一夜,雪还是没有停,也只能下来了。可能……终究是我去不逢时,即使不是遇上了暴风雪,在那个季节,也看不到奔雷凌汛、冰河潮涌,看不到薄芽萌发、野棘向阳——山庄春夏秋三季的许多情景都不可能看见,我师父的许多感悟便都感悟不得。便只越发觉得——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以他在漫久时光里身受之苦写就的,而我不过是个窃得者,甚至连追朔一丝他过往的神魂都做不到,短短十日竟然就已是我的极限,更别说,还妄想另解什么心结。”
“十日已经很难了。若是换作别人,只怕十个时辰也办不到的。”刺刺便安慰,“若此处待不下去,便去别处,下回天气晴好,你再去一次,也未尝不可。”
“山上天气同山下迥异,全无规迹可循,你爹当年虽然投靠朱雀山庄,一年却难得肯回去一次,多半也是因此。”
刺刺听他突然提及父亲,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接话,半晌:“……你晓得我爹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