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轻鹞刚才退了这么一下,非常成功,感觉这个嫌疑人不太难搞,个人安全性应该有保证,胆气也就上来了,开始发动主动攻击——尽一切可能利用物品而不是肉身攻击,也是李学霸总结的细分策略之一。
那桶是铁的,沉甸甸,李轻鹞又使了吃奶的劲,她准头又好,砸得男子后脑剧痛,眼冒金星。他捂着脑袋,脚步踉跄,速度就慢了。李轻鹞的手无声无息探过来,手指也灵活得像蛇,“咔嚓”一声就把一个手铐轻轻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男子都要疯了,他其实是那名杀人通缉犯的亲哥哥,坐过几次牢,打架斗殴抢劫吸毒,最近也犯了事两人才一起逃。可他这辈子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莫名其妙就走到了上铐这一步。
他敢打赌那些偷儿的手,都没有这个女警邪气。
男子的怒火也上来了,用力一挥手,想要摆脱她的纠缠,同时转身,一脚重重踢向李轻鹞的肚子。
李轻鹞死抓着另一只手铐不放,身子一偏,躲过了这一脚,身体在空中像鱼那样一翻,人就到了墙边的一根水管旁,一只脚踩进了路边水沟里,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男子大惊失色,这要是让李轻鹞铐上水管,他插翅难飞。男子一掌抓向李轻鹞后颈,结果又被她躲过了。但两人的距离就这么近,李轻鹞又要花大力气拽着手铐,男子被铐住的手肘,狠狠一击,打在李轻鹞的脸上,这次她没能躲过。
脸颊传来剧痛,眼冒金星,口腔里也传来血腥味。李轻鹞微微一晃,定了定神,看清对方狰狞的脸,她的眼神一变,变得很冷酷,双手抓紧手铐,死命地往水管上套。
男子又企图抓她头发,把她整个人扯开,没有成功,李轻鹞单论一颗头也是非常灵活的。不过李轻鹞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会再挨一两下,距离太近,对方还是悍匪。但她快速盘算后判断,只要能把他铐上去,挨两下也划算。
陈浦如果知道李轻鹞此刻心里还在算账,只怕要气死。
李轻鹞在对讲机里摇人时,他和一名刑警是距离最近的,马上就往这边跑,谁知原地不见人影。当时陈浦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在对讲机了喊了几次,李轻鹞也没应。
追过来的路上,正好撞上方楷和那名通缉犯在搏斗,陈浦他俩立刻冲上去帮忙,很快将人制服。陈浦让他俩押送犯人,自己又往这边找过来了。
结果陈浦一跑进巷子,就见李轻鹞和男子僵持厮打的场面。李轻鹞的小脸上写满凶厉,跟头母狮子似的,双手抓着手铐,“咔嚓”一声,终于成功铐在了水管上。就在同一瞬间,男子暴喝一声,石块般坚硬的拳头,打向了她的头……
陈浦像头豹子一样,扑了上去。他用身体直接把男子拍在了墙上,手就跟铁钳似的,牢牢抓住男子的手,男子的拳头和李轻鹞的头隔着1公分错过。
陈浦的动作非常快,不给男子任何反抗机会,从腰间摸出另一副手铐,将他的另一只手也铐在水管上,这才抬头,看向李轻鹞。
李轻鹞半张脸肿着,发丝凌乱,嘴唇也破了,冲他甜甜一笑:“英雄,你来得好慢啊!”
这一笑,她自个儿的脸疼得“嘶”一声。
陈浦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牢牢按在枪上,动作快得连他都没注意到。也就是说,刚才若不是他出手,她就会拔枪自卫了。这令陈浦心中稍安,但还是冷冷地说:“谁让你一个人追歹徒的?”
李轻鹞的手慢慢从枪上放下,单手捂着脸,嘟嘴低头,声音也变委屈了:“难道我看着他逃跑?”
陈浦哑了。
确实,这种情况,换任何一个刑警,都会奋不顾身地追上去。但他刚刚的训斥,几乎是脱口而出。脑子里又浮现嫌疑人的拳头险些砸向她脑门那一幕,她要是当着他的面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他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反正他是没脸跟李谨诚、丁国强,还有二队的人交代的。
陈浦又看了眼她的脸,还好,皮外伤,说:“原地待命。”扭头打电话摇人,又给方楷电话,确认通缉犯已经被逮捕,无人受伤,任务完成。
他让方楷先带通缉犯回局里,交给上头完事儿。这时几个民警也来了,陈浦把这名新的嫌疑人交给他们,让带回市局。
就只剩下他和李轻鹞了。
陈浦说:“走吧,这点皮肉伤,自己回局里医务室包扎。”
李轻鹞拖着一条腿,挪了半步,带着哭腔说:“走不动。”
当然是假哭,这人脸上一点泪没有,只是瘪嘴皱眉,配上肿脸,终于称得上难看了。
陈浦嫌弃地看她一眼,把她丢在地上那个水桶捡过来,倒扣,说:“坐下。”
李轻鹞哼了一声,坐了下来。陈浦在她跟前蹲下,和他的冷脸相比,他的手轻柔得像羽毛,轻托起她的后脚跟,小心翼翼脱了鞋,又去脱袜子。
这下李轻鹞不干了,让一个男人脱自己袜子还是有心理障碍的,她伸手去拦:“我自己来。”
陈浦:“晚了!”动作很轻很快地把袜子脱下来,塞进鞋里。两人这才看到,平时她那细白的脚踝,此刻已经肿起来了,又青又紫。
陈浦端着她的脚,打量了一会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