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全没了。
祁不砚只有脸和手沾到滴落的血液,可以直接用帕子拭擦干净,贺岁安跟他不一样。
不过她没想独自去沐浴。
如果贺岁安没经历过有血顺着船板滴落这件事,她是会自己一个人去沐浴的,但经历过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两个一起好。
所以贺岁安问祁不砚能不能陪自己到船上供人沐浴的地方。
然后等等她。
她会很快的,不让他等太久。
船舱的房间容纳两个人住已经显得逼仄,不能像在客栈那样随心所欲往里摆浴桶,放水沐浴,只能到船上规定的地方沐浴。
祁不砚答应了。
“谢谢。”她语气飞快中带有对他感激的雀跃。
他目光扫过贺岁安的脸。
她总是很容易满足,要的也是很寻常的东西,祁不砚不禁想。
贺岁安快手快脚抱着衣裙往外走,供船客沐浴的地方靠近船舱,不用到外面,但离他们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了片刻才到。
现在很晚了,此处没人沐浴,只偶尔有船客从这里经过,贺岁安不用等,进去就能沐浴。
“这次是否还要我帮你。”
在贺岁安抬步走进去的那一刻,祁不砚说出了这句话。
有两个船客经过,也把这句话听了进去,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们几眼,祁不砚表情如常。
贺岁安猛地转过身看他。
他眼神自然。
贺岁安知道祁不砚没别的意思,可她就是脸热得很,磕磕巴巴道:“我,不、不用了。”
回答完祁不砚,贺岁安“咣”地拉上了门,手忙脚乱地解裙带,褪外衣,用带来的无患子搓洗身子,去除那一股血腥味。
贺岁安终于舒服了。
希望那些血真的只是猪血。
水声淅沥,热气萦绕,慢慢地越过门缝,飘到外面,祁不砚能闻到属于无患子的淡淡香气。
贺岁安很喜欢用无患子来沐浴。
他很早就知道了。
因为贺岁安一靠近他,祁不砚便
立刻会闻到她身上的无患子香气,丝丝缕缕的,又夹带着她本来就具有的气息,特别好闻。
这种味道好似熏入了贺岁安的骨缝头里,这也是祁不砚当初会萌发将她制成蛊香的念头的原因。
他没等多久,贺岁安出来了。
热气蒸得她头脑发胀,跨过门槛出来时差点栽他身上了,还好她自己及时站稳了脚跟。
以往,她沐浴要很久的。
但贺岁安这次加快了速度,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太急导致的后果是,贺岁安刚沐浴完又出了些汗,可她没空计较这么多,出点汗,总比身上沾有血好,回房歇歇就凉快了。
不过贺岁安发现自己想错了,船舱的房间窄小,空气稀薄,还点蜡烛,比船舱外面要热上不少。
之前没觉得。
如今倒是感受到一阵闷热。
回去后,她放好换下来的裙子,坐到床上用手扇风。
贺岁安又用另一只手托着长发,不让它们垂下去,不然头发厚盖着后背,出汗会更多的。
她抬手抬得太久,有点酸。
麻了。
祁不砚也坐了下来,接过贺岁安既长又多的墨发,像是想放在掌心把玩,间接减轻了她的负担。
“谢谢。”贺岁安用手背抹掉额间的一滴汗。
而少年仿佛找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穿梭在贺岁安一头青丝中,隐隐闻到发香和触到因沐浴而残留的湿意。
贺岁安背对着他。
她在想事情。
有颗汗珠沿着贺岁安后颈滑落,祁不砚看着它往下滑,经过细腻到看不见毛孔、又十分柔软的皮肤,眼看着它就要没入脊背了。
少年依然握着她的发,却鬼迷心窍地倾身过去,薄唇印上那处的皮肤,舌尖将那颗汗珠舔吮去。
贺岁安双肩轻颤了下。
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有一瞬间,她不敢回头看那是怎样一副场景。
舌尖温度极高。
仿佛要将她烤化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