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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见地。”
安无雪倏地收回了方才肃穆的神情,仿若随意闲聊一般,笑了笑:“我从凡间来的嘛,话本看多了,瞎猜的。”
他说完,立刻转身,随意在剩下三间房里选了一间,进屋去了。
进了屋,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小兔子花灯,有些不忍烛火燃尽。
他用简单的法诀将小兔子花灯连着烛火封了起来,又拿了个新的灵囊,小心翼翼地将一些会用到的东西,连同这个小兔子花灯,放进新的灵囊里面。
至于那个放着谢折风魂铃的灵囊,他塞进了衣袍内侧。
就让这个魂铃永远地封存在灵囊中吧。
但愿云剑门的事情终了之后,他能直接找到机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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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安无雪走出客房,瞧见谢折风立于回廊之上的背影。
那人站在高楼明窗旁,似乎在低头俯瞰这外头照水城的人流,不知已经在这站了多久。
安无雪笑容一顿,继续装作不识得谢折风的真实身份,客套道:“谢道友早。今日我们有何打算?”
“你昨日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谢折风微微回头,“去照水城城主府,找灭门当天拜访过云剑门的那位‘贵客’。”
安无雪:“……”
这人果然在外放神识观察周围的一切。
幸好他没有趁着夜半逃跑。
他不慌不忙地说:“居然猜对了?看来多看话本还有点好处。云舟应该也醒了,我去喊他。”
他刚一转身,身后的人却倏地说:“我昨夜进屋之后,听到你和云舟云尧说云剑门之事,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一夜未眠。”
什么样的往事会让谢折风这样的人一夜不眠?
他隐约预感到谢折风要说什么。
但这也太不可理喻了。
谢折风低声道:“从前也有一个人,我行事从来无需张口解释,他就知晓我心中所想。”
“你论事之时……”
“很像他。”
第14章
这话竟带着几分思怀之感。
安无雪怔愣了片刻。
思怀?
思怀什么?
谢折风思怀一个被自己亲手斩杀的人的往事?
他宁愿谢折风把他彻彻底底忘了,而不是莫名其妙地用他的剑名当做化名,记得那些已经没什么用的往事。
一如昨夜,谢折风出手教训那几个修士做什么?
还有当时落月弟子告诉他的弟子册除名之事。
他从前确实很在乎落月峰。
但那是从前。
谢折风直接把他除名了便好,何必徒增那么多麻烦呢?
“安无雪”是个伏诛的死人。
若不是这人非要查清云剑门是否和他有牵扯,他说不定已经天高海阔任鸟飞了。
他冷静了片刻,这才说:“那真是可惜了。”
这回轮到谢折风微诧:“可惜什么?”
“宿雪之前不认识谢道友,”他稍稍回过头,倚靠在长廊的梁柱之上,逆着窗外吹来的轻风,一字一顿道,“若我当真是谢道友的哪位故友,还能在此地此刻同道友说上几句。但我无话可说。”
“可惜了。”
“我没有故人。”
——“没有故人”。
这话安无雪说了两次。
第一次只是淡然的陈述,第二次却像是决然的割席。
谢折风立于窗边,天光隔开了他们两人,顺着光,安无雪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他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谢折风才缓缓开口:“是我模糊了前尘往事。你确实不像他。”
哦?
上一辈子曾经自以为最亲近的师弟居然说他自己不像自己?
安无雪倒觉得稀奇了起来:“哪儿不像?”
方才说像的人是谢折风,现在说不像的也是谢折风。
谢折风语气稍缓:“他性子温润,从来没有尖锐决断之语。”
安无雪想笑。
他也确实笑出来了。
修真界的修士说他杀孽过重,落月弟子觉得他愧对宗门,戚循劝他莫要做事太绝,秦微骂他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
上官了了曾抱着上官然的尸体,歇斯底里地问他:“安无雪,你是从来没有心的吗!?”
只有他每回剑尖沾血都要沐浴更衣才敢去相见的师弟,还会在他陨落了千年之后,天真地说出“性子温润”这样可笑的话。
他足足笑了好几声,这才勉强开口道:“所以真是可惜了啊谢道友,我不是他,也……”
“也不会是他了。”
此言刺耳得太明显,谢折风眉头微皱。
“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云舟的声音由远及近。
安无雪点了点头:“一些好笑的笑话。”
谢折风以为他只是在敷衍云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在了前头,道:“去城主府,找灭门之日拜访云剑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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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水城这种修士和凡人都有的地界,城主府通常都是修为颇高的修士组成的——类似于修士的宗门,同样有传承。
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