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老师身边聚集了一群挥着小彩旗的女孩子,摇晃着胳膊喊:“谢祈枝!加油!”
谢祈枝只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转移注意力,比如黄老师全程站在旁边看着,表现得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样子,但如果他真的在意,早在那张报名表上交过去的时候他就应该提出来不行,而不是现在假惺惺地陪着,劝他不要勉强自己。他是一个虚伪的大人。
两千米整整五圈,谢祈枝记着5这个数字,却忘了自己跑到第几圈了。其他选手一个接一个地反超他,从他身旁掠过,又将他远远甩在后面。
应淮昨天说怕他被落下太多会想哭鼻子,谢祈枝当时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此刻是真的很想哭。
腿好重,身体沉得像石柱,他要喘不过气了。
谢祈枝吞咽了一下,口腔里弥漫不散的铁锈味更浓郁了,他害怕自己要吐血了。
干脆晕过去算了。
可是现在脑袋一点也不晕。他记得哥哥让他把水杯放到某个固定的位置,方便过去拿,记得应淮抓着他的手,写的那行“乱花渐欲迷人眼”……
运动果然能刺激肾上腺素,谢祈枝清醒得像是回光返照,他只能机械地朝前迈腿。
终点传来欢呼声,有人陆续冲刺重点了。
黄老师身旁的女孩子喊:“啊啊啊快一点,就剩最后一圈!”
谢祈枝讨厌她们数得这么清楚,不然他就可以混进冲刺的队伍里,少受一圈的罪。
他听到第一名的用时是9分50秒,比应淮多了一半,应淮当年是怎么跑的?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