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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说不出来,行刑完都昏死了过去。
曹靖舟令人将其拖下去,丢进县衙大牢,不日按教唆罪从严发落,以此来震慑身怀异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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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想着让百姓们畏惧你。”事毕,谢见君将曹靖舟叫来跟前,温声提点了两句,“畏惧之心固然要有,可若过为已甚,反而得不偿失,要晓得松弛有度。”
曹靖舟听得直点头,他知道这位知府大人字字句句皆是为了他好,遂格外的听话。
谢见君让他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转头就托婆子哥儿们帮着包了水团子,分给受惊的百姓们,那水团子碧绿粽叶裹着,极小一只,团在掌心里水灵灵的,凑近能闻着淡淡的米香,让众人悲痛的心能得到片刻的抚慰。
除此之外,他还让人在空地处燃起了篝火,带头祭拜了在此次地动中丧生的百姓,又许诺官府会帮着大家一起重建甘宁县。
时隔多日,百姓们的脸上终于见了零星的笑意。
谢见君没有参与这场热闹,他独身隐在昏暗下,望着天边碧月,怔怔出神。
今日是五月初五,更是满崽的生辰,他到底没能赶上,也不知道这小子吃没吃上长寿面,答应了大福要带他去江边看赛龙舟,如今也食言了,自己不在跟前,云胡怀着八个月的身孕,恐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他越是胡思乱想,这心里就越发空落落,连曹靖舟走近都未曾发觉。
“何事?”他收回深思,抬眸问道。
“大人,下官……”曹靖舟支支吾吾,一副扭捏姿态。
“有事直说便可,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何至于这般忌惮?”谢见君莞尔。
“下官想拿回那封辞表。”曹靖舟闭了闭眼,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
“不打算走了?”谢见君反问,深邃双眸中闪过一抹戏谑。
“不、不走了。”曹靖舟有些心虚道。天知道他那日是真的怕极了,才会生出辞官这般荒唐的念头,纵然他家境虽富裕,但也是苦读多年才考上的举人功名,哪能轻易就撂了挑子。“我想留下来,甘宁县的百姓经此地动颠沛流离,无处安居,还有好些孩子失去了爹娘亲眷,一朝变成孤儿,我想在城里劈一块空地建福佑堂,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儿,年纪大些的,就请匠人教他们营生的手艺,年幼些的,交给嬷嬷们□□养,身子康健后许人收养,由官府定期入户回访,以确保这些孩子们都能过的上好日子。”
“不错。”谢见君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赞赏。
“下、下官是听闻甘州商会成立了安济院,才得此想法。下官只是希望受伤的百姓能尽快好起来,走出灾难的阴影,重新回归于原来的生活。”曹靖舟忙不迭地解释道。
但谢见君听他说完,脸上并没有半分高兴,片刻,他没头没脑地吐出几个字,“不会的。”
“诶?”曹靖舟讶然,不等他将心中疑惑问出后,谢见君继续喃喃道:“身体上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但心里的伤会伴随一辈子,在某个风平浪静的时刻,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愚笨如他,也听出了这话中的含义,他沉默下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这句话,然就见眼前之人从袖口中掏出小心保存的书信,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那日的事儿,本官权当没有发生过,望你秉节持重,勿忘本心。”
曹靖舟还在发蒙,谢见君已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帐子围起来的篝火堆走去,今日是头七,白日里刚下过一场雨,夜里有些凉,他要将火燃的再旺些,照亮那些归家之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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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褪去,帐子附近逐渐沉寂下来。
一妇人轻摇怀中稚童,低声唱着安眠的童谣,她声音不高,音色却犹如莺舌百啭,洋洋盈耳,众人都不吭声了,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静静地听着,谢见君也坐在篝火堆旁,享受着片刻的恬謐。
“知府大人,老夫来给您换药。”
冯大夫背着药箱凑上前来。他听说谢见君前两日在沧河村为了救一孩子,单手抵住了倒塌下来的石板,被震落的碎石砸伤了胳膊,特地过来查探一番。
“有劳了。”谢见君轻攥了攥拳,伤口处虽还有些疼,但已无大碍。
趁着包扎的功夫,他问起云胡的情况。那日走得仓促,只瞧着小夫郎人无大事,便急匆匆地走了。
“老夫来之前曾给夫人搭过脉,夫人受了点惊吓,但好在平日里将养得仔细,并未伤及根本,只待老夫回城再给开几帖安神稳胎的药,保夫人拖到八月安安稳稳地生产,不成问题。”冯大人将绢帛覆住抹了药膏的伤口处,耐心地回话,“大人放心,夫人福泽深厚,定不会有事。”
“借冯大夫吉言。”谢见君难掩心中欢喜。他算着日子,再过几天就能回府城了,到时候可得好好补偿云胡,自己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一走了之,怕是小夫郎受了不少委屈呢。
哪知话音刚落,急促的嘶鸣声遥遥传来,原本昏昏欲睡的众人齐齐惊醒,循声望去。
一约摸着十七八岁的少年从疾驰的马背上滚落下来,摔得一身泥灰。
谢见君顿感不妙,下一刻,被摔蒙了的少年不管不顾地大喊,“主君,不好了,主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