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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扇木门。谢见君不在府里,他身后是病弱的老人和孩子,以及将自己身家性命都交给他的仆役,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呼声,木门摇摇欲坠。
留下来守门的众人屏气凝神,掌心里不住地冒冷汗。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受过谢见君和云胡的恩惠,现下主君有难,他们断不能临阵脱逃,再者说,这门外,没准比府里还要危险呢。
两边僵持了须臾,期间门外的人不住地喊话,眼瞅着府门再坚持两下就要被撞碎,金戈相撞的刺耳声,伴随着惨嚎,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传入府中。
大伙儿不敢轻举妄动,云胡紧攥着长刀的掌心里洇满了细汗,湿漉漉黏糊糊的触感令他甚是不安,他拼命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一颗心砰砰砰如小鹿乱撞。
“云胡,叛军已经被拿下了,开门,是我!”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扬声高呼起来,“是大公子!是大公子赶回来了!大公子来救我们了!”
“满崽?”云胡踉跄一步,好似这肩上蓦然卸下了千斤顶,他当即让李盛源把门打开,就看着满崽全须全尾地站在自个儿面前,身后是一众披挂黑沉沉铠甲,刚经历完一场恶战的士卒们。
满崽也同样松了口气,他赶来的路上,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家里出了事儿,如今见到一家人,他又怕沾满血污的衣裳吓着云胡,赶忙脱下来丢去一旁。
“云胡,你别担心,大福没事,常将军率骑兵去工厂救阿兄了!”
云胡刚要舒口气,紧接着又提了起来,“子彧呢?子彧如何没跟你一起回来?”
“回季府了,他原是要陪我一道儿过来,但我想,我们二人身上都背着未尽之事,不能为了彼此,忘记自己原本要走的路,干脆就劝他离开了。”满崽笑了笑,眉眼微弯,盛着亮闪闪的碎金。
“好好好!都平安就好!”云胡一把将他拽到身后,不由分说地让陆正明带他去许褚和祈安身边,自己仍持寒光凛凛的长刀站在府门前,他怕叛军卷土重来,但更怕谢见君归家时,看不到他。
*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常知衍率三千骑兵攻破城门了!”
刚得了城门口送来的消息,小兵便火急火燎地前来报信。
“才三千骑兵,也值当得你害怕?”三皇子勾了勾唇角,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去把咱们的公主殿下请过来。”
早起,公主府派人来请大福去府上时,曾提过公主今日要进宫赴贵妃娘娘的筵席,遂现今在上书房见到嘉柔,谢见君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押送公主过来的人,居然是季同甫。
“爹?你怎么在这儿?”季同甫粗鲁地将被衣冠不整的嘉柔推搡在地上,抬眸看向躲在众臣中的季东林,有些意外地发问道。
三皇子斜眼一视,语气促狭地开口,“你爹自个儿贪生怕死,不肯帮孤举兵诛讨,倒是舍得把你这个嫡子推出来。”
季同甫没听出这话里的揶揄,兴奋地冲季东林招手,“爹,安王殿下已经胜了,你还在这群胆小如鼠的杂碎们里面藏着作甚?还不快向安王殿下请安!”
季东林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倒是原本还挤在他身边的朝臣,立时向四周散去,一来不齿他墙头草的行径,二来不想被殃及到自己身上来。
见此景,三皇子冷笑,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他吩咐季同甫砍下嘉柔公主的脑袋,悬于宫门前,说是等会儿让常知衍好生瞧瞧忤逆他的下场。
季同甫听不出啥好赖话,当即从士卒那儿夺了刀就要动手。
“你现在杀了公主,决计不会对常知衍有半点威慑力,反而会令他破釜沉舟,不顾一切地为自己夫人报仇,介时整个常家军都与之为敌,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哪怕你杀尽了数万常家军,以儆效尤,就不怕畏惧常家军的西戎伺机生事,惹来边境大乱?”
瞧着挥下的屠刀离着嘉柔公主的颈间隐约只剩下两寸距离,谢见君忍不住开口。
几乎不等三皇子示意,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季同甫便从人群中将他揪了出来,那把原本要砍下嘉柔脑袋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大胆狂徒,安王殿下的决策,也是你这宵小能置喙的?”
冰凉坚硬的触感从脖颈间蔓延至全身,谢见君微闭了闭眸。
还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处,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成想又有小兵急匆匆地跑来报信,说常知衍率兵往宫中来了。
三皇子赶忙命人去放信号烟,引埋伏在城中的北府军去截杀常知衍。
信号烟一旦发出,便是覆水难收,且不论这三千骑兵会不会因此而全军覆没,这些被围困的宫中的人也不会有活路。
谢见君一个翻身挣脱开季同甫的钳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欲朝天放信号烟的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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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显然没有想到有人能在三皇子的眼皮子底下,不怕死地行逆悖之事,点燃印信的信号烟脱离自己掌心时,他还在阵阵发蒙,下一刻,就瞧见谢见君整个人正面摔倒在地上,将信号烟掩在身下掐灭了印信。
三皇子最先反应过来,一时怒极,要提刀砍死谢见君,哪知手中的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