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寒灰犹炙手
所挟制。()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就是兰奕欢问完这句话之后,竟然直接摸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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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吧?”
“殿下,这、这——”
兰奕欢道:“我知道你没说别的。但你也是做错了事,不可能跟在太子身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前途尽毁,无处容身,也该长个教训,不要那么禁不起诱惑,等还了债,找个地方好好过吧。”
宏安道彻底愣住,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看着兰奕欢转身离去。
他忽然有些鼻酸,冲上去道:“七殿下,我、我再给您磕个头吧!我当初还劝太子殿下放纵对您的感情,我不是个东西!”
宏安道冲上去之后,跪地向兰奕欢用力磕了几个头,当兰奕欢低头看去的时候,他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是齐弼!一开始是齐弼派人用做赌局套住了我,让我为献王效力,他们都是一伙的……”
兰奕欢目光一凝,神色间却全无变化,只淡淡地说:“我不用你给我磕头,走吧。”
宏安道这才佝偻着后背,默默转头离开了。
兰奕欢微叹了口气,兰奕臻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兰奕欢肩上。
兰奕欢回过头,冲他笑了一下,随即便听身后有个人说道:“七殿下真是个心软的人,简直不像是宫廷中养出来的孩子。”
两人同时转身,见到是邓子墨走了过来。
兰奕臻皱了皱眉头。
兰奕欢便道:“邓大人这是要一直看着我回宫,免得我半路潜逃了不成?”
邓子墨视兰奕臻如无物,只跟兰奕欢说话:“不敢。”
兰奕欢道:“好像每一次见你,你都有不同的身份,又在不同的人身边周旋,真是神秘莫测,深藏不露。”
难道他跟齐家也有关系?但如果是那样,他又何必特意去和五皇子说那番话呢?
又或者,齐弼也不是全心全意向着五哥的?可五皇子应该已经是他最大的依仗了才对,他到底想干什么?
邓子墨微微地笑着,没有接兰奕欢的话,而是说道:“殿下,您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性格又率真勇敢,可知道这世上除了求不得之外,还有其他两种至苦吗?”
兰奕欢道:“愿闻其详。”
邓子墨道:“另外那两苦,一名必得求,一名不得求。”
“必得求,不情愿,不甘心,不畅快,却不得不为了各种各样不得已的理由,去做自己根本不愿为不屑为之事,还要做的仿佛心甘情愿,满面欢笑。”
“而不得求……”
邓子墨笑了笑:“欲求而不可,欲不求而放不下,爱恨难辨,只能事事违心——殿下说,这岂非至苦?”
兰奕欢道:“我倒觉得这不算什么至苦。”
邓子墨道:“哦?”
“这叫贪。”兰奕欢淡淡地说,“只能说明邓大人想要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还能分出等来!”
邓子墨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将手臂一抬。
“一直以来,我对权势、才能、名望孜孜以求,其实不过是因为如果没有这些,我甚至连性命都会不保。我是个生来就得有用处的人。”
“所以——”
邓子墨的笑容飘忽:“容我再提醒殿下一句,重情重义是好事,但这回如果还要对太子容情,只怕殿下两边摇摆不定,葬送的就是自己了。”
“哦。”
他好像这时才想起来还有兰奕臻这么个人,转过头来,微笑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轻蔑和恶意:“或许还得搭上这个阉人。”
兰奕臻:“???”
刚才兰奕欢在献王那一阵胡编,兰奕臻因为丑站的远了些,根本就没听见,他从前世就对邓子墨对兰奕欢的态度颇为反感,此时正盯着这人,冷不防就被骂了。
骂的好奇怪。
兰奕欢怕兰奕臻不明就里,泄露了自己在胡说,立刻说道:“邓大人,你说话注意一点。不管他是不是阉人,在我心目中都是一样的。兰奕臻对我心爱之人的羞辱,我也铭记在心,必报此仇,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兰奕臻:“……”
“这样真挚的感情,着实令人羡慕。”
邓子墨道:“那就好,我也是担心殿下才会这样提醒。只要咱们目标一致,我一定会竭力地支持殿下,请殿下不必对我怀有那么重的抵触情绪。其实我是个挺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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