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我在
团,怎么了?”
“今天是你爷爷忌日,我跟你爸打算去一趟,也给你奶奶去扫个墓。”
卫生间的水还开着,热气向上,糊住了眼前的镜子,南知像是忽然愣住了,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回答。
南母:“滋滋?”
“嗯,我现在没什么事,跟你们一起去吧。”
南母:“行,那我和爸爸来接你。”
南知的爷爷去世得早,那时她还小,长大后对爷爷印象也不深刻,也因此感情微薄,但南知和奶奶却不一样,感情很深。
奶奶是20世纪国内最早一批跳芭蕾舞的,以前还属于中|央芭蕾舞剧团。
南知最早对芭蕾舞的兴趣就来自奶奶,觉得漂亮优雅,她也想跳。
南知和父母二人一起出国时,奶奶没有走。
她嫌国外人生地不熟,也不愿离开自己的舞团,便依旧留在国内。
可后来奶奶不下心摔折了腿,身体也不知怎么忽然每况愈下,渐渐卧床难起。
原本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人,忽然就连起身都困难。
南知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倒下去是这么容易这么突然。
南兼石后来找人接老人家到国外来治疗了,但于事无补,不到两个月,奶奶就离世了。
她从前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可在人生路的最后,瘦骨嶙峋,躺在病床上像一张支离破碎的薄纸,瘦得可怕。
老人家死后还是希望能魂归故里,几经辗转,最后送回国与爷爷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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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在舞团等了片刻,很快父母就来了,她坐上车。
“你这个点出来没事吧?”南母问。
南知:“没事,我和团长说过了。”
“最近腰怎么样?”
“挺好的,没痛。”南知想到一事,“对了,我明天要去上海一趟。”
“又有演出?”
“不是,签了一个舞蹈节目,要去当评审,明天过去跟他们详聊一下。”
南母笑着揉了揉她头发:“滋滋这么厉害啊,都当评审了。”
南知笑了笑,对这点倒是自信:“您才发现啊。”
聊完,南知看向车窗外,她把车窗拉下一条缝隙,吹着冷风
。
南母问南兼石:“对了,刚才过来你碰到小易,跟他说什么了?”
南兼石:“没说什么,看着表情也不太对劲,没说什么就走了。”
南母有些奇怪:“我以前看小易性格很好一个男孩子啊。”
“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易家有什么事情?”
“应该不是,没听说,可能他就是有什么其他要紧的事吧。”
南母看了眼身旁的南知,又问:“小易不是之前还对咱们滋滋挺喜欢的?我看他对你一直很热络啊。”
南知:“……妈,你不会还想着撮合我跟那个易彬庭吧?”
南母:“你真不喜欢?”
南知嘟囔:“他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兼石插话道:“现在这情况,就算小易对南知有意也难啊,那头还有个顾氏集团,要是一边不回应顾总,一边撮合滋滋跟小易一起,那才是真得罪了顾氏,这可得罪不起啊。”
南知额头贴着车窗,还没告诉父母自己干的好事,心虚得紧,只当没听见。
南母叹了口气,说:“这叫什么事,我看那顾总也不是好人,哪儿有他那么没礼数的提亲的。”
“你当还是几年前呢?现在我们和顾氏集团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别,顾氏这些年在顾屿深手底下发展迅速,小伙子年纪轻轻却很有手段。”南兼石说,“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跟我们提亲。”
南兼石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们南氏集团到底有什么可以让顾氏所图的。
即便真是有所图,也有很多其他更好的选择。
南兼石又叹口气,道:“过几天就到项目招标了,我还真是担心顾氏会趁这个节骨眼落井下石。”
“……”
南知在一旁越听越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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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墓园。
爷爷去世时南兼石还没发家,只是普通富裕,便葬在一个中档公墓,奶奶后来便也一并葬在那儿。
墓地萧瑟。
父母在爷爷奶奶墓碑前放上贡品。
南知心情不可自抑地往下沉。
奶奶去世时是她最难过的阶段。
背井离乡,独自在国外生活。
她之前拔蛀牙的智齿脸肿了,因此失去过一次很难得的表演机会。
一开始她不知道这个机会已经给了别人,还火急火燎赶到表演场地。
给奶奶打电话时她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但还是跟她说:“不要心急,好好表现,奶奶相信你的实力,也不要担心奶奶,奶奶今天觉得身体好多了。”
当晚,南知得知自己的机会被人抢去,她独自一人坐在舞厅外,嘴里含着为了能尽快消肿的冰块,默默掉眼泪。
同时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奶奶走了。
她两边都错过了。
什么都没留住。
也因此,南知总是对奶奶有愧疚之情,因为没有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