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忙道:“婴小郎君说得有道理。春秋时是有七十老者,时长穿彩衣扮成幼儿,逗父母开心。今有婴小郎君这般,倒也称得上一句孝顺,姜汁娱亲。”
“得了,少一唱一和在这给脸上贴金。”
嬴政笑着摇摇头,忽然瘫坐在垫子上,左手一把揽住张婴也让他坐了个七倒八歪,似是无意间提起,“你这小机灵倒是说说,若有一日,你亲生母亲,阿父各自组建了家庭后来寻你,为你的番薯银钱争起来,你当如何?”
“都不给!”
“哦?若他们剑走偏锋,不择手段,以孝道压制呢?”
“我宁可全送旁人,反正得我乐意。”
“哈哈,是啊,连稚子都懂的道理。”
嬴政的声音又低沉下来,表情沉凝,眼底闪过一抹晦涩。
赵文心惊胆战。
“不过呢,仲父吖!我肯定不会碰上这情况。”
嬴政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表情小得意的张婴,垂眉道:“为何?莫不是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非也非也!因为我足够厉害!”
张婴掰着小手指在这里算,“仲父你看!我才三岁,就有豆腐、番薯、踏锥、犁耙等,等我四岁,五岁……功劳肯定越来越多!
他们怎么可能只因为争夺番薯,来得罪我。再说了,我也会资助他们走向番邦,看向秦地之外,找其他高产的种子,再创番薯的辉煌。”
嬴政身体一震,若有所思。
赵文也听明白了一些张婴的暗寓,巫蛊之术什么的,说到底还是争夺秦地的权利,若是将内部矛盾转嫁成外部矛盾!
赵文眼神隐晦又期许地看向嬴政。
“哈哈哈!你这小子,鬼精鬼精。”
嬴政用手指轻轻弹了张婴的额间一下,仰望了一会天空,忽然挺腰而起,顺手将张婴也给拎起来,“赵文,备马回宫。”
赵文见嬴政转身,没有进入黑银卫营地的趋势,内心狂喜。
他忙应了一声:“唯!”
……
……
酉时,咸阳宫正门。
二十多位公子整齐排开,站姿规矩。
这其中,公子高忍不住扭了下抽筋的小腿,低声与公子寒嘀咕:“三弟,赵文是不是传错了时辰,不说父皇,连赵文都不在咸阳宫。”
“或是有事。”
公子寒不动声色地应道。
“三弟,要不我们去旁边树荫歇息下,日头有些晒。”
公子寒余光瞥了眼玉树临风的扶苏,坚定地摇了摇头:“要去你自己去。”
公子高见状,心下叹息。
他又等了约莫一盏茶时间,恰好这时队伍里最矮的小胖墩忽然八字步蹲下,公子高心下一喜,他绕了过去也蹲下拍了拍公子如桥的肩膀。
“累了吧,走,二兄带你去旁侧休息休息。”
“二兄!”
公子如桥连连点头,他们两人刚刚迈出队伍,还没走到树荫下便看见一人一马在宫殿内策马奔腾。
如桥刚喝斥了一声“大胆!”就被身侧的公子高给拉住。
公子高哭笑不得:“你傻了!除了父皇,何人还敢在咸阳宫前策马奔腾。只怕没跑两步,便会被附近的宫卫射下马。”
如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刚准备道谢,瞥见靠近的两人一马时,他猛地抓紧了公子高的衣袖。
如桥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满,道:“凭什么呀!”
公子高闻言一愣,回首,恰好与端坐在嬴政身前的张婴对视上。
“嘶!”公子高倒抽一口凉气,别说年岁尚小的如桥,就连他自己见到这一幕,心里也有一些泛酸,只勉强道,“毕竟有番薯,父皇看重稚子一二也正常。”
“哼,二兄没事。”
公子如桥哼哼两声,像是为自己找补一样补充道,“再如何,这家宴张婴是去不了的,我们才是与阿父最亲近的人。”
公子高迟疑了一下,怕打击如桥,便没提张婴之前参加过一次家宴。
他只好地点头称是。
此时,嬴政与张婴翻身下马。
公子高与公子如桥看着不远处嬴政面无表情的模样,想起近几日宫内风声鹤唳的氛围,心生畏惧,想着等扶苏他们走过来,再一起上前行礼。
然后——
“仲父,你今日骑马这么久辛苦了,这是外婆
做的红薯片,特别好吃。饭前可当零嘴吃点。”
“嗯。”
“仲父,我走啦,一定要好好吃饭哦。”
“嗯。”
公子高和公子如桥:……
他为何撒娇撒得如此自然!他都不明白什么是敬畏吗?!
……
……
张婴完全没看见身后幽怨的视线。
他离开咸阳宫,马不停蹄地来到长阳街最大的一处酒肆。
长安乡的番薯热情还未过,所以张女官带着家仆和账房来酒肆这边与张婴汇报核算田地、福源市的收成。
张婴一边吃着番薯麦饭,一边听他们在报账。
佣耕者们种植的番薯收获量最大,但都被少府郎官借过去充当明年的粮种,同时,少府郎官提出得保证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