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洛苏入关
要走了。”
阿其那有些遗憾的说道:“至尊,请您接受我为您奉的良马,愿它能够随着您一路向西。”
说罢他起身将几匹一看就膘肥体壮的战马牵过来,这些马都是最烈的马,但阿其那知道,在这位至尊面前,没有什么马是烈马。
果然,洛苏手一抚弄,那战马就直接半跪在地,让洛苏骑去,洛苏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收下这几匹战马,日后如果再相见,我送伱一份礼。”
阿其那满是欣喜,二人分别,洛苏向西,阿其那向南,隐隐约约间,洛苏听到阿其那率领着儿郎们在高歌。
“敕勒川,阴山下。”
“天盖穹庐,地笼四野。”
洛苏感受着胯下平稳的马匹,听着那苍莽的歌声,回想着自己这些时日所见到的那些草原部落,忍不住感慨道,“唱罢阴山敕勒歌,英雄涕泪儿郎高歌啊。”
洛苏能确定一件事,从来没有人,如同自己这样,在草原以一种调研的心思待过这么久,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去深入了解草原的诸夏人。
在草原待了这些时日,洛苏就知道为什么中原和草原之间,似乎有一道横贯的天幕了。
这不仅仅是生产方式的区别,同样也是思维的巨大区别,双方几乎是不能理解的,比如在冬突厥国中,有一种官职叫做达赤汗。
这不是可汗,而是可汗的仆从官,这个官职拥有什么权力,可以审判犯人,可以决断军机,可以管理政务,他甚至能直接杀人。
从汉人这里,是找不到和这种官职所相对应的官职的,汉人臣子最高就是丞相,但丞相也不可能这么权力大。
如果不能理解胡人的思维,粗暴的用统治汉人的方式去统治胡人,那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
汉朝的统治崩溃之后,魏国和燕国的统治也崩溃了,明明压着胡人打几百年,结果隋朝建立后,还需要重新整合草原。
洛苏甚至可以下一个定论,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即便隋朝经略了草原,但等到隋朝陷入衰落这个体系立刻就会重新崩溃。
想到这里,洛苏摇了摇头,这不行,解决胡人的统治问题,这本就是他此行进入草原的目的之一。
中原将草原的势力称之为草原十八部,但实际存在的部族比这个多得多,这些人被中原人称作突厥人,但实际内部都各有划分。
在这里,洛苏见到了完全迥异的胡人和夏人。
在草原见到夏人并不奇怪,当年燕国崩溃的时候,有的跑回了辽东老家,有的往西跑,在河西以及西域那些建立国家,有的则往草原跑。
这些汉人即便是过了放牧的生活,但和其他游牧部族还是完全不同,比如他们读书,更加有组织,还比如首领的服饰,是汉人服饰,这些都是曾经在中原生活过的痕迹。
但洛苏对这些不在意,这些人在草原生活久了,最后一定会屈服于另外一个强大的部落政权,这些东西是难以维持的。
他在草原真正感兴趣的是,僧人!
草原的民族有相当多信仰长生天,至于什么是长生天,只能说这是一种自然崇拜,就如同诸夏人信仰苍天一样。
这种自然崇拜拥有着原始的味道,也充斥着野性。
而出现在草原的僧人,为草原带来了另外一种信仰,洛苏稍微一了解,就知道这些僧人都是来自西域,是西突厥带到草原来的。
洛苏在凛冬城时就听过,西域和中原的佛门,完全不是一个路数,中原的佛门在不断的融合道教和儒门,越来越往哲学发展,而西域佛门则越来越往神秘发展。
在两百年前,区别就已经非常大,经过这混乱的年代后,还不知道西域佛教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至于以洛苏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僧人,西域佛教已经颇为邪性,至少在他这个只信素王的人来看,已经有些不可理喻的味道。
洛苏跟着这些僧人一段时间后,他的眼中光彩愈发的亮,长生天这种自然信仰,在西域佛教的面前,完全就是被动挨打,可以说毫无抵抗之力。
确认这个事实之后,洛苏就知道,西域这一趟,自己是非去不可了,果然行万里路是没错的,如果不曾出去见见世界,怎么能知道世界还有这些东西呢?
不过在去西域前,洛苏知道自己该结束这一趟草原之行了,历时两年半的草原之行,让他收获颇丰,同时也收获了两个问题。
如何低成本、稳定的统治草原胡人。
用什么方式控制漠东草原,保证它的稳定。
草原看完,接下来就该是中原。
洛苏从东到西经过草原,然后从草原南下,恰好可以直接进入关中。
这是他降临在世,第一次回到中原,所以他要去关中看看。
不是看那座巍峨的长安城。
而是去看已经成为遗址早已经破落的镐京城!
他魂牵梦萦的那座镐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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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异象大现,至民有谣曰:“凛冬极北,雪国天城,白山之间,黑水之,圣人降生,洛氏南归!”
帝后惊惧!——《隋书·文帝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