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二王入京
旧是那座巍峨的大殿,冉冉升起的檀香,殿中雕刻的瑞兽以及神鬼,有怒目圆睁之相,有天女飘逸之相。
太平端坐在御座之,她穿着一身明黄镶嵌红线的衣裳,显出窈窕的身姿,但她脸满是寒霜,殿中两侧坐着一些朝廷的重臣,殿中跪伏着两个人,皆是五花大绑,分别是齐王和卫王,看着有些狼狈,那曾经战场挥剑的英姿不曾见,只剩下颓丧。
“你二人可知罪吗?”
太平的声音从首幽幽传来,带着一丝漠然。
“臣知罪,臣知罪。”
齐王连忙叩首道,他和太平的关系就没有那么亲近了,他是李泰一脉,要是在这里硬顶的话,那下场肯定不好。
卫王则冷哼一声,颇为不服气。
对于卫王一系来说,心里一直都觉得这天子之位,就该是他们这一脉的,这种嫉妒和不甘,如同毒蛇一样,时时刻刻侵蚀着他们的内心。
齐王一见卫王的态度,心里又慌,又是欣喜,心慌是因为担心天子会因为卫王而迁怒自己,欣喜则是因为卫王这么嚣张,那天子或许就不会太过于关注他了。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现在只要能保住性命,就算是卫王死一死,那也很是合理嘛。
果然,太平几乎在瞬间被卫王激怒了。
虽然卫王是她的亲侄子,但她和卫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对于太平来说,现在就是一个妄图造反分裂的逆贼,竟然还在这里这么嚣张。
“你这悖逆之辈,在这里猖狂什么?”
太平愤言道。
卫王脖颈一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陛下你无故夺我王国基业,我卫国乃是先帝封赐的,我卫王的王爵乃是先帝所封的世袭罔替爵位,齐王也是如此,明明是陛下有错在先,现在还在这里指责臣下,这难道是圣君所该做的吗?”
齐王闻言一惊,心中暗骂,立刻哀声道:“陛下,卫王的言论皆是他的一家之言,和臣没有关系。”
卫王顿时斜睨了齐王一眼,眼中满是鄙夷,区区一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成不了大事,都是太宗的嫡系子孙,有什么可怕的,难道她还敢杀超品宗王不成?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会突然失笑出声,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也会笑出声。
太平就是如此。
随着卫王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殿中一下子安静的落针可闻,几乎所有人包括齐王都深深低下头,不敢看天子的脸色,这下就连卫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然后殿中突然响起了一道笑。
明明是笑,但笑声中没有丝毫的喜意,反而有无尽的寒意,有凛凛的杀机。
“蠢笨如猪!”
“一座金矿落在你手中的财富有多少?
为了这些东西,你就敢对抗朝廷。
你就敢公然分裂大唐。
你就敢置祖宗的基业于不顾。
你就敢让大唐陷入内战的烽火。
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姓氏。
你是否还记得自己的立国之本。
你是否知道孤悬海外,是谁保着你的王位。
你是否知道,大唐皇室,朕,你的姑母,对你的王国,意味着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大放厥词。”
太平从御座站起,指着卫王说道:“朕的嫡亲兄长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李氏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超品亲王。
作为臣子,随意的毁谤君父,难道先卫王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作为臣子,不遵从朝廷的命令,而是对抗,难道先卫王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被国中的奸佞欺骗,被区区小利而蒙蔽双眼,可谓是极其的蠢。
你这样没有德行和能力的人,有什么资格能够位列超品宗王。
朕告诉你,朕可以赐下向高山一样高的贵爵,朕可以赐下填满黄河的赏赐,朕的财富像是泰山一样高,那是从四海而来的汇聚在神都,但朕绝不会让它有一分一毫落在你的手中。
你的德行就像是臭水沟中的老鼠和蛇,你的目光就像是蚂蚁和老鼠,你的才能就像是森林野人中最为卑贱的马奴。
朕要剥夺你的一切,然后让你在日日夜夜中忏悔,让你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在某一些幡然醒悟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你死前,你就知道自己到底有愚蠢了。”
齐王听得只觉浑身寒意凛冽,生怕自己也落到那种程度,不过听刚才天子的意思,自己没有被囊括到里面。
卫王直接被骂破防了,这实在是骂的太难听了,这些话将来是要进史书的,“本王是先帝钦封的国王。”
“闭嘴吧!”
齐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的望着卫王,在过去的那些年中,他一直都觉得不如卫王聪明,但现在看来,自己比卫王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知道高了多少。
什么世袭罔替的亲王,那不都在天子的一句话。
在大唐,大部分的爵位都不是世袭罔替的,而且要降等承袭,除非天子特命世子嗣王。
比如赵王,如果他的世子是嗣赵王的话,那以后赵王世子就是赵王,如果没有嗣赵王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