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重病的时候一样难受。一个重病病人,怎么能在六点起来,还做早饭呢?
他按住小机器人:“所以艾尔文去了哪里?”
小机器人更迷糊了:“家主每天都去军部啊。”
曲夏天旋地转。
重病病人不但六点起来,做了早饭,还准时去上班,去的还是风吹日晒的军部!
他恨不得立刻把艾尔文押回来,气呼呼地打开光脑,拨通了艾尔文的通讯。
艾尔文正在办公室里批文件。
他的两个心腹下属,林恩和诺维尔一左一右,各自抱了一沓文件,正一板一眼地汇报着。
忽然,艾尔文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他撇下心腹,快步走出办公室,一秒也没耽搁,在走廊点开通讯,压低声音问:“有什么事情吗?我在办公。”
() 上将还未从工作状态中调整出来,语气微微冷肃。
曲夏一愣。
他毫无征兆地哽咽出声:“我找不到你了。”
信息素骤然变化的不仅仅有雌虫,雄虫也会受到影响,只不过他们的症状比雌虫轻微太多,而雄虫本身就是暴躁易怒的,故而谁也没觉得他们也有倦怠期。
但放在本来就爱哭的曲夏身上,就不一样了。
昨天还抱着亲爱的睡觉,今天一睁开眼,床榻都凉了,新婚第一天的早上没有早安吻,艾尔文撇下他跑到军部上班了,曲夏想想,就觉得很难受。
一难受,他就控制不住想哭。
艾尔文完全愣住了。
他冷肃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慌乱:“夏夏?怎么了?早饭不好吃吗?让家务机器人重新给你做好不好?”
小雄虫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谁能把他弄哭了?艾尔文思来想去,也只有早饭难吃一个解释了。
“不是……”曲夏抹了把脸,瞪他:“谁要管早饭啊!”
他越想越难过:“今天结婚第一天诶,你居然丢下我回军部上班,早安吻呢,婚后第一天,你居然不给我早安吻……”
曲夏的父母是模范夫妻,恩恩爱爱二十来年,每天早上两人出门上班前,都在门□□换早安吻,对曲夏来说,这就是夫妻间的起床仪式,吻过后各自工作,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他从未想过婚后的第一天,他居然没能从伴侣那里得到早安吻。
小雄虫蔫哒哒地坐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上去委屈又难过。
他垂头丧气地问艾尔文:“军部有很重要的事情吗?没关系你忙吧,不用管我。”
军部都是大事,大事重要,曲夏明白,曲夏拎得清。
艾尔文诡异地沉默了。
军部没有大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虫族没有早安吻的传统,雄虫也不屑于这种无法获得快感的亲密举动,雌虫如果不是被打地下不来床,婚后都是立马上班的,艾尔文前一次婚姻就是这样,他没想过要留一天。
片刻后,艾尔文道:“……是的,军部有要紧的事情,十万火急。”
他不擅长在这方面说谎,但艾尔文有种直觉,如果他敢说没有,雄虫又要哭了。
“但是已经处理完了。”艾尔文面不改色:“我现在就回家。”
曲夏抱住抱枕,笑逐颜开。
小雄虫在某方面真的很好哄,艾尔文略略愧疚,大步走回办公室,拿起大衣和钥匙,示意林恩诺维尔:“你们先回去吧,帮我请个今天的假。”
“好的长官。”林恩道:“请假理由写什么呢?”
上将兢兢业业工作了那么久,从没有旷工请假,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要走,想必是什么有关帝国生死存亡的大事。
艾尔文再次沉默了。
自家的雄虫哭了,要回去哄这种理由,艾尔文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嘴唇微动,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就说我倦怠期。”
说罢,他扣上风衣,大踏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林恩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嘴巴张成了‘O’形。
“倦倦倦……倦怠期?!”
军部是有倦怠期的假,但那是一般军雌,上将那是一般军雌吗?那是曾经在倦怠期第二天上战场杀穿敌方阵营的军雌啊!
更何况,就上将这大步流星的模样,有一点点倦怠期的感觉吗?
诺维尔默默将文件捡起来,塞回林恩怀里,道:“你不懂的,快批吧。”
林恩:“……”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三人中唯一没有对象的林恩受到一万点暴击。
他恨恨抹了把脸,化悲愤为动力,运笔如飞,开始埋头批改文件。
*
家中,艾尔文推开门,一眼看见了沙发上的雄虫。
曲夏抱着抱枕乖巧坐着,像是没挪动过位置,艾尔文心软得不行,过去和他并排坐着,揉了揉雄虫的脑袋,温声道:“怎么了?”
曲夏身子一歪,靠在他肩上,道:“要亲。”
艾尔文偏过头,在他面颊上吻了一口。
曲夏勉强收下了迟到的早安吻,抱怨道:“军部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啊?”
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