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少年茯婴
“仰慕剑君?”
无心微微抬头,隐晦打量着女道,似是在琢磨此事真伪。
这一打量让甘棠真人忍不住一笑,丹唇贝齿,好不妖娆。
终在少女古怪神色下摇头,笑着挖苦自己。
“是啊,你是不知道,你们剑君当年那是整个道宗年轻女修的梦寐以求的道侣人选,我也不能免俗。只都过去几百年了,你这小辈别太当一回事儿!”
又道。
“剑峰萧条,青莲剑君又是个闷葫芦,今听闻收了个弟子,本君又是个急性子,就忍不住想瞅瞅是个何等天资高绝之辈!”
“称不上高绝。”无心实事求是。
“师侄太过谦虚了。”
宛然一笑,转头朝着仍有自顾自琢磨弈局的少年招呼。
喊了三两声,近弱冠的少年才一脸愁苦地抬起头,看向无心。
他揉了揉脸,将愁苦之色揉搓掉后,笑着拱手。
“茯婴!”
说完,转头又一脸愤愤看向棋盘,一副嫉恶如仇的神色。
甘棠真人见此,揉了揉眉心,这动作显然一脉相承,神色有些恨铁不成钢,眼眶深处却有几分不做掩饰的笑意。
“这不肖弟子让你见笑了。”
接着女道挑了些剑峰往事,一脸善意,道:
“剑峰不出世多年,怕是不了解道院之行。
茯婴这小子天赋不错,就是有些痴迷棋道。
不过你二人岁数相近,你初来乍到,若是有需要的尽管麻烦他,都是同宗弟子,不必客气!”
也不管少女愿不愿意,便将一块传音玉牌挂在了她的手上,不容拒绝。
见少女忐忑、赧然、纠结紧张,似终后知后觉,没说对无心一见如故如何如何的,只摇头笑道。
“怪我疏忽,倒是忘了师侄今日来杂事峰的主要事情了。”
后没扯着无心再侃侃而谈。
从旁边古色古香立柜拉开屉子,取了只云纹乾坤戒,递给了少女。
脸上笑意略略内敛,正色道。
“核心弟子也有高低之分。
一百零八脉自古便特殊一些。
除了乾坤戒比之内门核心弟子高出一品,为玄宝中品外,一套法器同样,达到上品灵器级别!
还有一份特制洗灵液,一瓶养灵丹。
剩下的东西,以及今后十年的俸禄,却是我自作主张摆了长辈谱,给你将这乾坤戒提到了玄宝上品级别。
无心师侄可不要因此偷偷埋怨师叔才是!”
“岂敢!”
无心抿唇拱手,神色中的忐忑、紧张虽还有不少,却大半都因着这一段话而烟消云散了。
无心修为缘故核心弟子所得也都为筑基境。
只距离道院之行不到两月时间了,道院历练中又无法使用,加上这一去就是十年。
能够作为剑峰此代代表,此行结束多半该结丹了。
最终少女也没有推脱,毕竟也不是她占了甘棠真人的便宜,核心弟子十年供奉加首次供奉之量,却几乎是等同的,只能说算是欠了甘棠真人一份人情罢了!
待无心离去,甘棠真人缅怀一笑,风韵不减。
悠悠坐回去,看着抓耳挠腮还在苦苦跟棋局做争斗的少年,笑眯眯问道:
“茯婴啊,你觉着这剑峰新收的小弟子如何?”
连问了三声,见弟子还不回应,甘棠真人伸手狠狠捏住了少年脸颊。
“说!”
笑意却愈盛了。
“啪!”
少年不暇思索将师尊玉手拍落,挠了挠头,这才循着少女离开的方向,拧着眉头,道了句。
“这位无心师妹,大愚若智,却不令人嫌厌!”
一语双关。
得了答案,甘棠真人这才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悠悠半倚着靠在椅上假寐。
约莫过了三两盏茶,苦思冥想半日似仍不得破局的少年对这脑袋就是一通乱挠,似发泄一般,从棋笥中抓了一把棋子,“哗”一下丢到了棋盘上。
做完这一切,少年似终将郁结的火气宣泄,看着杂乱的棋盘,顿时满意一笑。
平凡的一张脸上,那一双眼眸顿时充满了无尽灵性。
“后知后觉”闻着甘棠真人忽传来的轻微的鼾声,少年又有些后怕,忍不住犯嘀咕。
“若师尊醒来,免不了又是一顿罚,不如趁着这一两日空闲,先去太苍卫躲一下,顺便会会那小子?”
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只待少年捻手捻脚离开杂事峰,甘棠真人这才悠悠从假寐中掀开了一丝眼缝。
看着散乱的棋盘,甘棠真人挑了挑眉,这才不情愿地抻了抻懒腰,睁开美眸。
一手扶住长袖,另一手轻轻一握,棋子碰撞声叮叮几声,少年最后丢下的一把黑棋被她攒在了手中,棋盘亦恢复了散乱前的原状。
之后甘棠真人复盘少年将一把丢入棋盘中,每一枚棋子的先后顺序。
第一枚中规中矩,并没有能阻挡住白棋步步紧逼;
第二枚当做白棋,却是几乎将黑棋逼到绝路。
第三枚拼死一搏却被第四枚轻描淡写化解;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