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些不愿回去。
但也没有别的去处,只能一路走了回去。
清尘院门口的两盏灯笼点亮了,这应当是子舒吩咐人做的。
这样的情景,和当初李蘅再家时,看着好像是一样的。
但想到屋子里空无一人,他看着暖色的灯笼光也多出了几分凄苦。总归不比从前李蘅在的时候,走到这处看到门口的灯笼便觉得安心惬意。
想起今日买回来的书册,他加紧步伐进了屋子。
沐浴之后,他将子舒打发了,才从稳妥之处将那几册书抱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他在桌边坐下,随意取过一册来,放到面前,这一册叫《胜春密卷》,光看名字,便觉出几分暧昧。
他翻开了扉页,上头提着一首小诗,他仔细瞧了一遍,淫词艳曲,不过还算含蓄。
他又翻开一页,看了一眼,一把又将书册合了回去,一张矜贵淡漠的脸涨得通红,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这这这……太傅从小教导他非礼勿视,慎行慎独。
如今他竟趁着无人,悄悄翻看这等银秽之物,实乃不是君子之风。
他摁着书册封面,抬眸看着前方出神,思量着到底该不该看下去。
虽然,这册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看这个,并不是为了做坏事。
他和李蘅成亲了,是夫妻,行周公之礼那是理所应当,所谓“闺房之乐”不就是这些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没有那么多的负担了,态度变得理所当然,再次翻开了那册书,再也没有犹豫,一页一页的翻看下去,简直求知若渴。
他看书本就极快。何况,这几册书上都是些图画,即使有文字,也是提在边角处的几首有韵味的小诗罢了。
他一会儿便看完了所有的图册。他起身将图册都稳妥的收了起来,转身上了床。
躺下来,却如何能睡得着?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图册上的东西,他从前哪里懂得那么多花样?只是一味的莽。
难怪李蘅气恼,又是咬又是挠的,是他不懂循序渐进,每次都叫她疼,她能不恼怒吗?
如今倒是懂了,可李蘅又不肯同他好了。
又想起李蘅临走之前,好几次推他,叫他“等一下”,他都以
() 为她不愿意,一直摁着她……
他想着李蘅,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懂那些东西还好,眼下懂了,越发的孤枕难眠。
子夜时分,他从床上坐起来,起身点了蜡烛,坐在桌边出神。
“主子?()”
子舒歇在外间,察觉卧室蜡烛亮了许久了,不放心来轻轻叩门。
进。?()_[(()”
赵昱应了一声。
子舒推门走了进来:“主子,您怎么不睡?”
“更衣。”赵昱站起身,摊开手。
他要去找李蘅,现在就要见她。这会儿时辰是晚了些,但他们是夫妻,他去找李蘅即便再晚,也不算是失礼吧?
“侯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何处?”子舒取了衣裳来,替他穿戴,口中询问。
是他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吗?也没见有人来禀报有什么事啊?
赵昱不言语,拢了拢衣袖,抬步往外走。
“牵马。”
子舒听到他吩咐了一句,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赵昱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声清斥,马儿便撒开蹄子驮着赵昱奔出了武安侯府。
子舒连忙打马跟了上去。
赵昱一路疾行,他那马儿本就不凡,不过转瞬便将子舒甩在后面一大截。
子舒只能盯着他的背影,催着马儿快快跟上。
走了约莫一半的路途,子舒便看不到赵昱的影子了,但这条路他熟悉,这是去梁国公府的路。
这半夜三更的,侯爷难道是想起什么急事了?这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找侯夫人?
等他策马到梁国公府门口时,便见自家主子坐在马上。
赵昱已然到了好一会儿了,看着梁国公府大门的方向,也不下马,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骑在马上。
“侯爷。”子舒催马上前,询问道:“可要属下下去敲门?”
赵昱摇头:“不必。”
他想起李蘅和离时的决绝,对武安侯府的厌恶,还有昨夜那一巴掌……
李伯不会放他进去,即便进去了,李蘅也不会理他,更不会让他近身的。
一路冷风吹下来,他没有那么煎熬了,人也冷静了不少。
他勒着缰绳,催着马儿掉头,缓缓往回走。
他怎么好像疯魔了一样?居然不管不顾,半夜三更跑来找李蘅。
幸好,他没有踏出最后那一步。
*
翌日。
李蘅一觉睡醒,身上惫懒,一时不曾动弹,半阖着眸子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视线所及之处,春妍挑开了床幔探头探脑。
“你看什么?”李蘅睁开眼,好笑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就是了。”
瞧春妍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她瞌睡一下就没了。
“姑娘您醒了!”春妍笑嘻嘻地勾起床幔,一脸欢快。
“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