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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吧。”
“在考虑了,”大哥回道,“这事又急不得。”
“急不得,”父亲冷笑一声,看向大嫂,意有所指地说,“一年半连个蛋也看不见,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大嫂的脸刷地白了。
“父亲,这事是我们小两口关起门来的房内事,也不必事事都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跟父母报告吧。”大哥和父亲对视,目光不躲不闪。
“怎么和我没关系?那是我们宋家的孙子,是我的孙子,我怎么没权利过问了?”
“你又是什么意思呢?”母亲擦了擦嘴,反问道,“你是在暗示我生的儿子有问题吗?人家什么时候要孩子都是自己的选择,没过够二人世界想晚一点备孕也正常,倒也不必像个种马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播种,弄得满天下都是他的野种吧。”
父亲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对被迫绑在一起的怨偶最知道如何向对方的痛脚下口。
大哥站起身,牵着大嫂,“公司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怎么,现在公司有事都是绕过我告诉你了?我怎么不知道公司有什么事?”
“不过一些没必要报告给你的琐事。”
“所以你是认为这些琐事比我们宋家的孙子还重要了?”父亲冷笑一声。
大哥已经走到门口了,让大嫂先出去,他回身走到父亲座位旁,“我带着常歆一起走,你说去干嘛?现在就去给你造孙子,满意了吗?”
“满意?”父亲从放在一旁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大哥身上,“你倒是告诉我怎么生?私下做了检查还不敢告诉我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父亲又慢条斯理地掏出第二份资料,“别做你那无用功的活塞运动了,要不干脆试试这个,实在不行的话,换个人吧。”
当晚闹得难看,宋锦溪第一次见到大哥这般反抗父亲的权威,母亲在旁时不时出言讽刺,最后摔了半桌的碗碟,不欢而散。
第二天私下大哥找了他,大嫂不在家,两兄弟独自对饮。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父亲催孙子催得急,但是大嫂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小两口偷摸着去医院做了检查,发觉大嫂的输卵管存在疾病,不能自主怀孕。
“他让我们去做试管婴儿。”大哥灌了一口酒,“其实提了几次了,我和他吵过架。不过没想到他会在大家面前发难。”想去了那天的情景大哥没忍住撇了眼宋锦溪。
“小事?这叫小事?你这是要我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怎么,是宋锦溪死了还是你外面那群私生子一夜之间灭绝完了?”大哥没忍住呛回去。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他叫板,现在在公司里也算是逐步被孤立,快要被排挤出领导层了。”大哥干脆丢开酒杯,直接对瓶吹,“其实不也是他自己自作孽。”
“常歆是他介绍给我的,他可是各方面都考察过,还吸取了他和妈的经验。”大哥冷笑一声,“所以选了家世上稍逊一筹的,脾气要好,温柔到有两份怯懦。”
除了这点,其他都走了心,相似的爱好让两人可以有共同话题,还要知书达礼懂浪漫。双方相处了多年后水到渠成结婚。
但是父亲失策在于大哥并不像他一般多情放荡,比起在女人堆中混迹,甚至更喜欢在公司加班。
“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又那么好,况且我也没有打算养什么小三小四,我是真的把她作为妻子作为爱人来看的。”
“平日里相敬如宾,我自己都以为不过搭伙过日子,没想到在那天会控制不住那么生气。他替我选了人,现在又翻脸嫌她不好,就因为这个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该死原因。”
那夜大哥喝过头,抱着马桶在厕所吐,宋锦溪勉强把这个醉鬼拖出来,听见楼下有脚步声,手一松,大哥的头砸在地上。
“大嫂。”
女人朝他点点头,“麻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今晚要留下来吗?”
宋锦溪喝得也不少,走路不大稳,还是摇摇头,“我回去。”
“楼下有醒酒汤,喝了再走吧。”大嫂也没有挽留。
宋锦溪没坐车,沿着路慢慢走回去,夏夜的风凉爽,吹得他清醒了点。
“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又那么好。”
“我是真的把她作为妻子作为爱人来看的。”
大哥的话在宋锦溪脑子里晃荡,他想,那我呢,我把他当什么,那么些年,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入戏太深的过往。
宋锦溪停下脚步,我在想什么?这件事和他——停下,说了别再想了。
那个人好像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又仿佛从未离开,总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刷个存在感。
连走路都不得安生,他一个人走着,刚把他从脑子里赶出去,却想起来他们还在一起的夏天,在学校散步的时候并不总是牵手,黑暗的小道两人不觉间逐渐靠近,手背时有时无地蹭在一起,最后不知道是谁先牵上对方的手。他忘了是谁先动的手,也不记得是哪条小径,只记得那只温热的手上的一层老茧的粗糙触感。
正如宋锦溪所设想过的一样,连拆开石膏的腿都需要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