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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涉,不时,亲兵去而复返。
“那土匪要那夫人和孩子换将军手里所有匪贼,还要求官兵退开山下三里,只留将军在山寨门外当面换人。”
滕越不意外,土匪拿住了他的软处,知道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可他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她到底是他的妻,他不能把她就这么丢在土匪窝里。
滕越应了,让佟盟把这些土匪都拢起来带上。
“我亲自过去。”
土匪虽然可恶,但夫人也至关重要。佟盟把这些土匪用一根长绳全穿了起来,穿蚂蚱似得拉成了一条。
土匪各个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那二当家更是戏谑道,“原来滕将军也是疼夫人的,怎么先前一不高兴就把人家撵出城来?”
佟盟见这贼得了便宜,竟还敢嘲笑将军,立刻让人把他这大嘴巴给堵了。
但他方才那话,滕越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无可辩解,抿唇而默,只能往山寨门前赶去。
然而土匪却狡猾的很。
滕越到时,只看见土匪大当家带着人手站在山寨土门楼上,却全然不见她和孩子。
滕越问了过去,那大当家却道。
“将军放心,夫人和孩子都好生生地在我寨子里吃茶呢。只是我家兄弟们都在你手中受了伤。将军若是诚意想要换人,不若先将家小弟送来,我见他无恙,自然将夫人和孩子放出来与你相见。”
这话说得滕越眯起了眼睛。
“那你们也得让我先见到人吧?”
他说去,见那大当家似乎有些犹豫。
如果人在他手里,他有什么好犹豫?但若是人不在,或者说是出了事,他才会有这态度。
滕越心下暗惊,面上却不露分毫。
这会见大当家想了想,还是装模作样地派了小兵回去找人。
但滕越紧紧盯了过去,却见那小兵不知为何脚步有点踉跄,似乎不止是他,守住寨门的持刀匪贼之中,也有些人身形不太稳的样子。
滕越当即留了心,跟佟盟耳语了两句。
火把的光亮照不透漆黑的夜。
有石子从黑暗中突然弹了出去,趁着无人注意,咚得弹在其中一个守门匪贼的腿上。
此人原本就有些站不稳,被这石子一弹,竟突然踉跄开来,险些倒在地上。
门前立刻有了乱象,土匪们竟都人手忙脚乱起来。佟副将看得迷惑,“这些贼人不会在演戏吧?”
可滕越却忽的搭箭,朝着土楼下的匪贼直接射了过去。
他三箭连发,利箭射在门前的土匪身上,那些土匪竟无力抵挡,径直倒地。
大当家见状怒吼了起来。
“那滕越,你妻子孩子不要了?!”
但滕越一箭已经向他面门射来。
大当家大惊急闪,滕越却纵马直奔寨门而去。
“土匪有异,直冲山寨!”
话音落地,亲兵紧跟上前,须臾之间,山寨门前火光四起,刀兵相接。
那大当家先还叫嚣抵挡,可他手下的匪贼多半根本不堪一战,像是中了迷药一般,有些甚至不战而倒。
滕越带人,几乎毫无阻挡就直接冲进了山寨里。
那大当家的还有亲信护着边退边战,一路退到山腰间,眼见颓势已定,此刻也顾不得自家弟弟了,同亲信往另一边杀将出去,借着地势的便利堪堪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滕越一时间倒也顾不上他,只能另派一队人去追,又他叫了佟盟收拾其他贼匪,自己纵马往山顶的寨中跃去。
可他急急到了山寨顶上,将整个山寨翻了一遍,却根本没见到自己的妻子同孩子。
滕越心惊,这时手下在后门附近,发现了一个昏迷倒地的人。
他快步赶过去,见此人身上没伤,只是昏迷倒地,但身旁却有一滩血迹。
而手下在此人身上,翻出了恩华王府的记号。
滕越脚下一阵发晃。
土匪要抓她,而恩华王府的人恰恰也在此。
两厢勾结已经不言而喻,但此刻,他只反复看着那滩不属于此人的血迹。
这还能是谁的血?只可能是她的血... ...
血迹刺着人眼,一直往北面群山之间延伸,滕越哪敢停留,匆促地沿着血迹追去。
火把将血色照亮,那些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泥土、草叶和树枝上,路上有枝杈折断、泥土踩踏的痕迹,甚至还有树枝扯下的裙角碎布。
滕越仿佛看到就在不久之前,她忍着身上不断出血的伤势,抱着孩子匆促往北面山林里跑去。
可血迹最后在一片池水边,消失不见了。
池边没了血也没有脚印,只有漆黑连绵的群山,似张开大口的巨兽默然吞噬着一切。
滕越再找不到她的半点痕迹。
她就抱着孩子,在池边洗掉伤处的血,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踏入了这黑暗的群山里,走了。
第15章
北面群山之中。
邓如蕴带着玲琅在山里走了多久,连她也说不清了,但姑侄两人却发现了一处浅窄的山洞。山洞虽然浅,但却恰是藏身之地,与其冒险在山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