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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了出了状况,而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连忙替小姑娘拾起竹偶,但竹偶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滕越尴尬得不得了,常年握枪射箭的手,拿着小姑娘的竹偶娃娃都拿不稳了。
他连声说着抱歉,只能从身上翻出钱来,也不拘多少了,都要赔给小女孩。
但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要钱,我要竹偶娃娃!”
滕越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满脸的愧疚。小女孩的爹娘寻过来,见是个小将军,还要给滕越赔礼道歉。
滕越哪里能受下,两方相互推让着,他几乎是仓皇地离开了。
邓如蕴悄悄躲在旁边瞧了个好笑,想着干脆她去街市上再买个竹偶娃娃来,替他赔了好了。
谁知她刚寻到卖竹偶人的摊子前,就见他已经在那摊子上买了一对最贵的竹偶娃娃,仔细地放在马上,又回到了那小姑娘身边。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对崭新的竹偶人,蹲身送到小女孩手中。
“这个新的娃娃喜欢吗?”
小女孩眼中露出了些光亮,可手里还握住她怀里的破了的竹偶。
“我不认识他们,我只认识我的娃娃。”
她这样说,眼泪又落了下来。
他无措地,满脸都是愧疚,但这次他没走,反而道。
“不认识没关系,现在认识也来得及。”
他说着,便拿起新买的木偶娃娃,学着小女孩的模样,在路边走动、耍玩、做饭甚至用草叶给它穿上衣裳... ...
那天下晌,他陪着小女孩在路边玩了好久,玩到小女孩都累了,但也同两只新娃娃玩熟了,伤心的眼泪早就没了。
他才大松了口气,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温和轻松的笑意,一扫之前的愧疚之色,瞧着小女孩走远了才离开了。
那天邓如蕴也一直跟在他旁边,一直躲在人群里,陪着他到了家门口,见他牵着苍驹回了家中,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那天的晚霞是掺了凌霄花红的粉色,她一晚上连吃饭都是咧嘴笑着的。
母亲笑她痴了,大哥说要给她做一瓶治痴病的丹栀逍遥丸来,父亲则愁眉不展,“小小总旗,配我女儿是不是差了点?”
她连忙站起来,“不会不会!他以后肯定能做大将军的!而且他人很好,真的很好的!”
她犯痴的一面之词父亲不信。
可她却觉自己说得没错。一个做错了事会愧疚地反复补偿的人,怎么会不好呢?
反正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好的!
... ...
过往像江河水一样奔腾而去了,只剩下路过时裹挟的砂石,兴许留下些许,又早已沉没在水底。
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时刻,才会翻上来几粒。
他的心跳声一如既往的明晰,而他方才那句话,也在她耳边反复响起:
“从前都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会把这个丈夫做好的。”
邓如蕴在昏暗的帐子里默然笑了一笑。
从前就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他做错了事便会愧疚不已,愧疚了便会不断补偿。
只有补偿了,这个人才能安心吧?
邓如蕴是签契约前来的人,反正是拿了林老夫人的钱,不觉得谁对不起自己,但她接受一些他的好意,他就能安心了。
安心了,与她的关系,就能恢复到之前了吧?
那样稍远的关系,才是他和她都习惯的关系。
第19章
恩华县,恩华王府。
朱意娇的侍卫左等右等不回来,她就觉得不妙了。
果然今日就来了消息。
“县主,那滕越把白凤山上的土匪全都剿了,除此以外,似乎把咱们的人也扣在了手上。”
话音没落,朱意娇一把扫掉了桌上茶碗。
瓷片崩碎的声音瞬间尖利地响起。
“他是不知道被抓了就死吗?活着干什么,让滕越抓住我的把柄?!”
下面的侍卫听得心下一寒。
朱意娇却全然不在乎,“那滕越呢?他想怎么样?想敲打我?”
侍卫摇摇头,“回县主,滕越没有寻到王府来,反而与按察司的官员多有接触。”
按察司是专治一省司法刑狱、监察按劾之事的衙门,这俨然不是处置匪患的做派了。
朱意娇顿了一顿,“他真找了按察司的人?”
侍卫点头,朱意娇愕然,“他不是冲我,是冲着父王去了?他竟然敢同我们恩华王府,明里对着来?”
侍卫心道滕家这些年交结了不少文武官员,滕越也确实战功卓著,步步升迁,这次又的确生擒到了恩华王府的人。
县主要杀他妻子,虽没得手,却听说滕越的夫人为了逃出命来受了重伤,这与杀妻何异?
能在边关与鞑子作战杀出来三品的武将,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低头。
“王爷也知道了,正召集王府属官和幕僚商议此事。”
朱意娇向后踉跄了两步,咣当坐到了太师椅上。
“那我岂不是把父王连累了?!不行,这不行,父王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我连累... ...”
她越想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