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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所以不重要,她也不想多说。
涓姨看出了她的意思,替她掖了掖毯子,摸着她的头发又替她顺了起来,不再多言了。
但她的眸光就像此刻暗淡的星光。
邓如蕴岔开了话题,“我听周太太说,离西安府稍有些距离的府县,宅地的价钱都不算贵,若是稍微偏远些的,兴许比金州还便宜。我们攒攒钱,到西安下面的府县里买个宅院吧。”
买个自家的宅院,等两年后从滕家离开,便不能再住着滕家的院子里了。
就算滕家愿意,滕越往后还要娶高门贵女进门,新夫人又怎么会愿意呢?
莫说旁人了,邓如蕴第一个不愿意,走了便是走了,便再也不要牵扯... ...
至于金州的老宅,有叔父一家在旁边,她也没办法回去安心住了。
盘算着用钱,便越发觉得钱不够,涓姨也道,“虽说那位孙副巡检给了咱们个出药的地方,但我打听了一下,他那铺子也确实不大,约莫也卖不了多少。不过那样的小铺子,若是咱们能盘过来仔细经营就好了。”
邓家是开药铺的,自然比孙副巡检他们更懂经营。
可那样一个小铺子在西安府都要好多钱,邓如蕴手里若还能多四五百两,兴许能努努力拿下,不然实在不行。
她道,“若有个好时机,我把老家的药田卖了也使得,不用的家什也清了算了,只留个空宅子也免得被惦记。”
“也是,所以最好还是回去一趟,不然也得找人帮着多看两眼... ...”
两人在渐渐消没的秋夜蝉鸣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涓姨一低头,发现孩子不知何时睡着了。
受了伤的身形瘦的硌手,她赶走悄然靠近的蚊虫。
若是像她所言,滕越能守礼待她,也算不错吧,可是... ...
涓姨垂下眼帘来,只将蕴娘抱得更紧了。
*
滕府,柳明轩。
柳明轩一瞬间空荡了下来,滕越早间起身只觉连鸟雀儿都不叫了。
但今日,却是他跟她说好了的回门日。
滕越让小厮从影给他拿了件合适的锦袍来,但从影连着拿了好几件,他都摇了头,“就没有颜色喜庆些的?”
从影讶然。
二爷素来不都喜欢穿黑重些的颜色,要喜庆是有多喜庆,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件二爷未曾上过身的锦袍。
他迟疑地拿过去,“二爷看,这件大红绣万字不断头暗纹的锦袍,您觉得行吗?”
从影很是迟疑,可却见男人目露悦色。
“就这件了。”
只是他穿着这件上了路,却忘了自己在西安府里高扬的名声,险些被堵在了路上。
*
城东小宅。
邓如蕴寻思着他至少也得到午间才来,只让秀娘收拾了一间房出来,倒也没做什么旁的,只一家人在院中吃早饭。
但她们还没放下筷子,就听见外面的街巷里吵吵闹闹的。
涓姨奇怪,“没听说附近有人家娶媳妇嫁女儿呀?”
她要叫邓家的小厮长星出去看一眼,可长星还没来得及出门,邓如蕴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她起了身,也同长星一道去了门口。
然而两人刚到,外面就有人敲了门,长星上前开门,门洞大开的瞬间,人潮险些挤进门里来。
若不是男人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口,挡下了身后乌泱泱的人群,她只怕门前要泄洪了一样。
邓如蕴愣住,男人也没想到自己引了这么多人前来。
但西安府的人不知怎么,好多都不晓得他已经成了亲,那他干脆道自己是去妻家回门,那些人听了竟跟了过来。
这会挤在前面的人看到了邓如蕴,不由地呀了一声。
他们不敢当面乱说,却不住小声道,“原来滕将军的夫人这般美貌。只着素衣,扮淡妆就仿若画中神女... ...”
邓如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夸她,还是在给滕越面子。
好在佟副将火速赶了过来,不时就把人群全都驱散了。
滕越进到了门中,也觉得有点尴尬,看着妻子古怪的神色,隐隐有些后悔今日穿的太招摇。
可他确实是想回门这日穿件喜庆颜色,然而他却见妻子只穿了一身牙色素面褙子,两厢对比之下,相距过多。
男人眸色微垂,他不能说她什么,只是低声问她,“蕴娘方才吓到了吗?”
邓如蕴确实吓到了,但他这身大红色更把她惊得不轻。
但她有礼貌地摇了摇头。
“我尚好。”
她这般有礼,滕越眉眼越发垂落了,神色微闷。
他先进到院中给外祖母和涓姨见礼。
后者照旧是避开了,但外祖母却歪着头认真又打量了他一回。
她老人家突然开口,“小将军。”
这三个字一出,涓姨惊了一下,邓如蕴整个人定在了那。
滕越则略略惊奇地问了一句,“外祖母是见过我吗?”
他知道邓家也是金州的,只是从前都住在乡下。
只是他这样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