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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地答应了,便跟着她进到她厢房中坐了下来。
她房中的家什和旁人的都不一样,显然用料更加扎实,雕花也很是精细,可见岳父岳母从前,对她颇多疼爱。
不过她好像之前是想要把这些家什全都卖了,但既然邓耀成夫妻已经被判罚,倒也没什么卖的必要。
他看着她梳妆台上的铜镜,自铜镜里悄然瞧了她一眼。
“这些家什就别卖了,蕴娘若是缺钱,同我讲便是了。”
他这样说,见她略略回了身,烛影将她细密的睫毛拉长映在秀挺的鼻梁上,仿若蜻蜓长长的翅膀。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却听她道,“眼下衙门判赔了我五百两现银,这些确实不必卖了,我倒也不缺钱了。”
她这样说,便是不会开口跟他要钱的意思。
滕越也知指望她开口是不可能了,他没回她的话,只叫了唐佐过来。
“去支一千两现银,给夫人平日里花用。”
他说这话的时候,秀娘正端了茶水到门口,闻言差点把茶水溅出来。
邓如蕴也愣了一愣。
什么人平日里花钱,能花一千两银子?这个人出手也太阔绰了些吧。
且这钱拿给她花,待林老夫人回来,她可不好交代。
她连忙摇了头。
滕越从铜镜里瞧见她小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好像他给她的不是钱,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她还道,“这钱还是让府里的账房管着比较好。”
让府里的账房管着,她更不可能花用了。
他放下铜镜,转头从眼角里看了她一眼,“这些钱总从账房走也是麻烦,就蕴娘帮我管着吧,这也算是我们夫妻平日里的私房钱。”
各房有私房钱这事不是什么奇事,但邓如蕴纠结要不要替这个人管钱。
却听他道了一句,“蕴娘慢慢想。”
邓如蕴:“... ...”
她还真能慢慢想吗?
她说好吧,“那将军就放到我这来吧。”
大不了等老夫人回来,她专门同老夫人提一句,平日里把账做好就是。
她应了,男人嘴角露出几分松快的笑意,只是没有让她察觉。
她的床不似他之前在金州的阔大,但小巧却和暖。
可约莫还是她之前损失了气血的原因,身子总还凉凉的。
滕越若是让她到她怀里来,她必是不肯的。不过好似是睡在了自己的旧床上的缘故,她今日很快就入了睡。
绵长的呼吸声像雪花一样轻轻飘落下来,滕越转头看她,将她耳边散下来的头发捋了捋,她毫无察觉,睡得沉。
兴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跟他好说话一些。
不对,不是好说话,是根本就不必说话。
滕越直接伸手,把通身泛着凉气的人,整个拢进了自己滚烫的胸前怀中。
她落进来的一瞬,虽然裹挟着通身凉气,男人心下却莫名安了一安。
... ...
清晨,邓如蕴是被热醒的。
她额头出了汗,好像昨晚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会自动发热的被子一样。
她迷迷糊糊地一抬头,鼻子一下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什上。
她不由地哼了一声,然而再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鼻子撞到了人家的下巴上。
他还贴心地问了她一句。
“撞疼了吗?”
“... ...没。”
邓如蕴回了这句,但更惊奇地是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他怀里来。
这... ...是她这床太小了吗?
她不免有些尴尬,想从他怀中先出来再说,却又听见他问。
“还冷吗?”
冷?她都快热死了。
但难不成,是她晚上太冷,迷迷糊糊中钻进了人家怀里取暖?
她还不曾冬天里同人一道睡过觉,难不成天冷了,就不规矩了?
邓如蕴越发冒汗了,脸蛋都有些烫了起来,她实在想不出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有些尴尬地连忙起了身。
“今日没什么事了,咱们回西安吧。”
男人也坐起了身来,慢慢穿起了衣裳,神情同往日并没什么太多不同。
“好。”
邓如蕴的尴尬这才消减了些。
她暗想着,她之后睡觉,可不能再干这种事了。
*
不到午间,滕越邓如蕴一行就收拾好行装上了路。
只是经过镇子里的时候,听见镇子里到处都在传一件刚发生的大事。
邓如蕴还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正要叫了秀娘撩了车窗问上一句,就听见街上人相互传着,说那乡绅地痞薛登冠,昨日午间被人杀了。
“说是凭空出现一支利箭,一箭直穿喉管,那薛登冠当场就死了。”
有人说他死的好,大快人心,也有人问是谁人杀人。
但没人知道,“薛家报官了,衙门的人不知怎么姗姗来迟,等来了也没找到凶手的痕迹,只能猜测箭是从山上射下来的,但山上什么人都没有,都说是老天爷看不惯他的恶行,让他死了算了呢!”
秀娘和涓姨都惊奇不已,邓如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