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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交出去, 将周杭的人手团团围了起来。
那周杭一恼, 朝着众将瞪了过去, “这清田令是九千岁所下,是皇上的意思, 你们是要造反吗?!”
他此言在宁夏镇城中颇有些威力,毕竟宁夏眼下的总兵大人,也不敢惹恼了那大太监,对大太监的人多有庇佑。
可这回是在玉泉营,总兵可并没在此坐镇。
他问出口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我等就算造反也是被太监所逼!反了太监,以清君侧!”
这喊声出口颇有些威力,滕越只见空地上层层围起那周杭的兵将,听得这一声,脸色都变幻了起来。
这时又有人在人群里喊出声,“太监洪晋祸乱朝纲,难道不该反?!”
接着就有人抓了这句问了出来,“难道不该反?难道不该反?!”
几句高呼问出,空地上的人全全都躁动不安地向着那周杭涌了过去。
那周杭脸色难看至极,不可置信地朝着众将叫嚷去。
“你们真敢?!你们都得死!”
滕越见状直道不好,一声令下让手下兵将将场面控制了起来。
他这边出了手,方才人群里按不住的躁动仿佛遇到了冰凌,登时降了三分躁火。
滕越自然不会偏向周杭和大太监的人手,但也不能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将哗变。
他让人控制住了场面,就将两方立时分开了来。
那大理寺右少卿方才一阵心惊胆战,这会见了滕越,非但不感谢,反而越发怒目。
“你纵兵反抗朝廷新政,此罪你可有言辩驳?!”
他这话一说,一众将士又要激闹起来。
滕越站在众人前面,轻轻抬手止了他们,他丝毫不恼怒,只是看着那周少卿问了两句。
“若滕某真纵兵反抗朝廷新政,此刻就不站在此处,作壁上观岂不是好?反倒是少卿你,外面有鞑子袭扰,你却在营中激怒将士,不会是与鞑靼人暗中往来吧?”
他反制地问去,那少卿眼睛都瞪了起来。
可见着滕越虽没有让人再闹,却也全然不给大太监颜面,他恨恨咬牙。
滕越却直接叫了人将他送出玉泉营去。
“边关战事不断,每一位兵将都重要异常,玉泉营不会交出任何一人,少卿就此打道回宁夏城吧。”
他这话一出,袒护自己麾下兵将的意味十足。
一众将士听得这话,方才恼怒的躁动终是全都消减了下来,他们都朝着滕越望去,又都听从他言下之令,齐齐站到他身后,不再乱来。
周杭见状更恨,不等滕越的人撵到脸前,径直带着人马离开了玉泉营。
那周杭一走,一众将士禁不住又开口。
“多亏将军赶了回来!这姓周的故意趁着将军不在,到咱们营里抓人,仗着总兵袒护他们,又有巡抚等人更是唯太监命是从,欺凌咱们这些守边的将士!”
戍边的将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寂寥绵延的边墙之下,镇守着国之边境。
万家灯火他们独缺在外,人间炊烟他们只能遥遥相守。
朝廷给的屯田是让这些含辛茹苦的戍边将士吃些饱饭,边关总有敌袭侵扰,他们镇守边关的一生之中又能吃几顿饱饭,有多少人连碗中的饭都没吃完,就出关迎敌。
也许这一去,黄沙埋忠骨,风雪送军魂,再没有回来的一日了... ...
偏偏有些人,连这些戍边将士的口粮也要打上几分主意,贪得无厌,令人发指!
滕越如何不晓得将士们的困苦,可军中一旦哗变可不是小事,追究下来,反而要折损了将士们的性命。
他只能一边安抚众将,一边又把唐佐叫了过来。
“方才在人群里高喊的那几人,你可留意了?”
唐佐点头,附在滕越耳边。
“将军,那几人全是恩华王的人手。”
这话稳稳落在耳中,滕越双眼微眯。
唐佐补充,“他们并不只是今日才说了造反之言,这两日都在暗中传播此话。”
“这两日?”
唐佐又是点头,“先前只是挑拨,这两日话意明确了起来。”
他说完,滕越沉默,眉头紧皱地往宁夏城的方向看了过去。
有人要戍边将士的口粮中饱私囊,有人却要卫国兵将的性命铺成长路,通往权力之巅。
*
宁夏城。
城中风热病例一日比一日增多。
滕越府邸的亲兵也有人中了病,而孟昭刚从外面回来,似是正巧从病人集中的地方路过,不少仆从都出现了轻重不一的症状。
邓如蕴同她商议单劈一间阔院,将这些病人集中安放。正好孟昭在宁夏有一间陪嫁宅子,平日里只做待客之用,这会就清理了出来,将两家染病的仆从都安置进去。
病症轻的,用宁夏城几家药铺临时拟出来的方子,煎来汤药服用即可。
但也有些人几近昏迷,这临时方子过于重口,苦涩令人反胃,根本无法服用。
这病吃药都未必能愈,更不要说不吃药了。
而这般状况不止滕王两家的仆从里出现,城中染病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