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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经见礼。
邓如蕴住的地方,算是镇上一个较大的宅院,她这会走进去,就有人也跟进了门中。
院中,秀娘正用自己也识不得几个的字,交代长星记录病人状况,玲琅拿了把小梳子给大福梳尾巴上的毛,涓姨端着一簸箕的药材从檐下经过,而老祖母坐在檐下,瞧着玲琅和大福正呵呵笑。
邓如蕴回来,众人自然高兴,可一眼看到她皱着眉,身后跟着的人,全都惊讶起来。
长星手下顿住,秀娘挑了眉,玲琅睁大眼睛看着门前高大的男人,大福迟疑地叫了一声,涓姨干脆将簸箕放了下来,连老祖母都眨着眼睛向滕越看来。
他们是不是也同蕴娘一样,都没想过他会再出现?
邓如蕴也不知如何解释了,只轻叹了一气。
滕越在众人目光中,羞愧地走进来。
秀娘小声嘀咕了一句,“才来... ...”,却被自己姑娘一眼看过去,立刻闭了嘴。
但滕越却没有避讳,“是我来晚了。”
秀娘没回,拉着长星走去了旁处。
滕越上前跟涓姨见礼。涓姨本下意识想照着从前,同他问一句“将军吃饭了吗”,可话到嘴边,换了另一句。
“将军到这里来,不知老夫人知不知道。”
涓姨这问话,连邓如蕴都有些意外。
可滕越却明白涓姨的意思,他直言,“契约一事,娘已同我说了,此番寻蕴娘,家中母亲姨母与妹妹都帮衬寻及。”
他言语真切,涓姨闻言这才正经向他看去,但却也没有表示更多,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滕越知道她的意思,契约的事情明了才是第一步,至于蕴娘会不会再要他,就看他自己了。
大福摇着尾巴绕到了他脚下,玲琅仰头向他看过来。
不知是不是读了书知了礼,小家伙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待见的样子,但认真给滕越行了一礼。
她行了礼,就要开口叫人了。
滕越俯身,在她开口之前先道。
“玲琅别叫我旁姑父。”
他可算知道她为什么从前叫他旁人家的姑父了,这是蕴娘教给她的吧。
他转头向蕴娘看去,蕴娘转身回了房里。
倒是玲琅确实没叫“旁姑父”,只叫他,“将军。”
“... ...”
滕越一阵无言,只能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摸了摸大福的脑袋,走到了外祖母身前。
他正经给外祖母行了一礼,
旁人皆对他态度有所变化,唯独外祖母仍旧眯着眼睛笑盈盈。
“小将军。”
滕越微定。
老祖母之前就一直叫他“小将军”,他思量着自己也不算十几岁的儿郎,或许是在外祖母眼中还“小”罢了。
可她老人家今日又这么叫过来,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但这时,老祖母又跟他和蔼地,甚至有些欣慰地看着他开了口。
“小蕴娘的小将军。”
话音落地的瞬间,滕越耳中静至无声。
原来外祖母一直叫他“小将军”,是因为她老人家,早就认出来他,就是当年的小蕴娘一直痴心喜欢的那个小将军!
他就是小蕴娘的小将军啊,而他,从没听出过这里面的含义... ...
他怎会错失的如此离谱?
滕越眼眶发烫,见过外祖母后,紧随着邓如蕴就要进到房里。
可她却恰从房内走了出来,看着山里的天色渐晚,云层阴沉沉聚拢过来,想了想道。
“这镇上没太多可住的院子,且此间不少人都患了今岁时疫,住到旁人家中也不合适。将军带着这么多人,还是下山另寻宿处吧。”
她还是想让他走,可滕越绝不可能离开。
“若无宿处,我们可以在镇外安营扎寨。”
就算她不想要他,他就是在她门外住帐子,也不要走。
邓如蕴皱眉顿了顿,“可是山里夜间会下雨。”
“那也没关系,行军打仗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哪里都能住一夜。”他不怕。
他说什么都不肯走,只还一直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邓如蕴光制药试药这件事都忙不过来了,时疫传的越来越广,她和白春甫说好了,要研制出对抗今岁时疫的特效药,哪还来得及弄清旁的事?
只是这话她没开口,他似乎又猜到了。
他低声向她道。
“蕴娘若是没想好,慢慢想就行,天长日久、三年五年都行。不用急着回应我。”
他怕她再直接开口再把他推开,无论如何都不要他,只道,“反正我眼下,只想帮你做点事而已。”
他这话说得低微,若邓如蕴再说什么厉害的话,仿佛欺负了他似得。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邓如蕴倒也松了口气,她说自己还要去看看病人,叹气离开了去。
*
滕越一行还不至于跑去镇外安营扎寨,里长是秦掌柜的老友,当然也知晓这位将军的身份,不过没有同旁人说起罢了,但赶在天黑雨落之前,就给滕越的亲兵们找到了落脚的院落。
亲兵们跟着滕越跑了许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