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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抬眼,看向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闭合的大门。
孟庙这时就已经开始想孟彰从太学归来的事情了,明明孟彰坐着的马车这会儿才刚刚驶过长街,都还没有抵达太学呢。
有纷纷议论从街道各处传来,落入孟彰的耳中。
“你听说了吗?西河街那边已经能走了……”
“真的?!”
“这还能是假的?你要不信,现在去西河街外头转一转!我骗你做甚?还是拿这事情来骗你?”
“西河街那边能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孟氏的小郎君已经离开那里了?他没什么事吧?”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没有几个人看见那孟氏小郎君,谁知道孟氏小郎君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境况?”
“……我说!你既然没看见那孟氏小郎君,不知道人孟氏小郎君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境况,那你来跟我提这个干什么呢?快快闭嘴吧你!”
“我干什么了我?需要我闭嘴?!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敢保证你提起这件事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吗?!”
“我,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的?!明明那安阳孟氏的小郎君一人封了整条街,而且还一封就接连封了超过两日!他那样的霸道、骄妄性情,值当你这样维护他吗?”
“你得他什么好了?要将他这样护着?!”
“霸道?骄妄?我得他什么好?”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青山村里如今拿着的那些行雨符,就是从它附近的孟家庄里购得的!”
“……这,这又跟那孟氏小郎君有……”没等那人将一句话说完,也未等到有人来呵斥,那人便自己收住了声音。
“孟氏,孟家庄;孟氏,孟家庄……”
“你是说,那安阳孟氏的小郎君,跟那孟家庄有莫大的关联?”
“昨日里我经过西河街的时候,无意间在那些封街的孟氏人手中,看见了一张不陌生的脸。”另一个声音压了又压才说道出口。
显然,说话的那人不想要让消息轻易泄露出去,所以极力将声量控制在他们几人的附近。
“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该就是我们附近的那个孟家庄的。”
“你问我到底承了他什么好?我可以答复你,就是这个了!”
“……你可莫要恩将仇报!”
正如孟显昨日梦境中询问他的那样,才落入阴世短短数月时间的孟彰,身上或主动或被动地搅缠上了很多事情。
这些事情通常都没能得到一个结果,甚至还没有完成一个阶段的布置,但确确实实是给予了某些人一份助力。
这就很好……
坐在马车里的孟彰无声笑了笑。
五胡所以能够乱华,除了历史的前因以外,更紧要的,其实还是在于华夏族群内部。
是华夏族群内部出现了问题,才让那场乱战一发不可收拾的。
如果华夏族群内部的种种问题没有那么严重,甚至是被彻彻底底地解决了,不说五胡能不能撼动华夏,就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都是一个未知数。
华夏族群内部的问题繁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得了的,也不是所有出现的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的。
但细细梳理下来,再一一分类,便能得到被迷雾遮掩的真相。
一个族群是否兴盛强大,其实看的是族群的人口,也是族群内部的□□体系,更是族群内部合力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
后两个关键,孟彰暂时是没有办法的,但前面的那一个,却是孟彰能够去尝试的。
让华夏更多的同胞存活下来。
每一个存活下来的同胞,就是一个影响大势的变数。
哪怕单个的他们,在无可悖逆的大势面前,几乎就像那江河上飘飞的火星。
但当这些火星汇聚,演化成火海。它便是能击破大势的矛。
因为每一个生人、阴魂都在天地间为自己为重要的人争命。
他们的挣扎终将汇聚成巨大的风暴,粉碎天地间所存在的“大势”。
马车转过长街,和其他搭载着各家太学生员的马车一同,轻快地越过太学外头的那座牌坊,走向各家马车惯常驻留的位置。
马车外间刻印的族徽向所有留心观察着什么人昭示马车主人的身份。
低低碎碎的声音又从各处传来过来。
“那个是安阳孟氏的马车?安阳孟氏那位孟氏子不是昨日夜里才从西河街里出来的吗?这么快就坐上马车回太学来了?”
“别不是孟氏的其他什么人吧?那孟彰……这段时间以来他的事情我都听了一耳朵了,应该没那么快就回太学里的吧?”
“这个,还真说不准……”
“什么?”
“你看见了没有?在那辆马车的后头,还又另外跟着一辆同样刻印孟氏族徽的马车了?”
“你是说……”
“最前头的那一辆马车里,坐着的真的是孟氏孟彰?”
马车在树荫处停下。
孟彰掀开车帘走出马车。
从各处投来的目光见得孟彰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