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从没发生
长久的沉默过后,沈娇娇意识到孟珲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
她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般,脑袋软软垂着,几乎要耷拉到床榻上。
“义兄,我不问你了,你也别问我,我们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好不好?”
声音极轻,透着一股虚弱。
若不是孟珲扯着她的手腕,可能她整个人都要趴到床榻上去。
“娇娇。”
孟珲温和地喊着沈娇娇的小名。
她眼睛猛地一亮,再次燃起希翼的光,就像小时候依赖孟珲那样,信任地看着他。
“义兄,你会帮娇娇,对吗?”
说着,眼角再次滑过泪珠。
她心里清楚,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已经不再是从前两小无猜的童年玩伴,义兄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兄长。
孟绾毕竟姓孟,义兄护着她也很正常。
有什么好埋怨的呢?不过是要再一次承认,她沈娇娇不被家人所爱罢了。
这样想着,她眼里的光再次熄灭。
孟珲眼眸微沉,双手握住她双肩,迫使她挺直腰身。
“娇娇,我不会伤害你的。”
低沉的声音从他喉间响起。
沈娇娇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嘴上说着不会伤害她,实际上却伙同孟绾算计她,害她失了清白,也失去了最珍贵的家人。
她都开口质问了,义兄却不肯解释,这不是默认是什么?
他们还想怎样伤害她?
她越想越难过,忍不住耸动起肩膀,企图挣脱义兄那两只有力的大掌。
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偶尔一两颗泪珠滴在男人宽厚的手背上。
孟珲瞥了眼手背上灼热的水珠,松开了手,随即又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为什么从小到大都不愿相信我?”
男人紧紧摄住她的双眸,眼底像是在翻涌着某种情绪,细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沈娇娇露出茫然的表情,呆呆看着他。
义兄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见到她这幅模样,孟珲似乎更生气了,手上的力道愈发重,像是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般。
“你不是想要昨晚的茶水吗?找玉竹要。”说着,他用力甩开手,站起身,漠然俯视着她。
“与其整日提防孟绾,你不如好好想想,外头的人是不是你能招惹的。”
撂下这句话,孟珲拂袖而去。
沈娇娇像生了根似的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许久。
直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冷风一吹,寒毛根根竖起,她才颤抖着身体,整个人缩进薄被中。
“义兄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怀疑是错误的?义兄并没有同孟绾合伙算计我?”
“是了,即便义兄要算计我,也不会搭上他自己啊。”
沈娇娇喃喃自语,想起昨晚那事,义兄应当也是第一次。
义兄还未娶妻纳妾,眼看着二十岁了,青晖院里依旧干干净净,连丫鬟都少有,更别说通房丫鬟那些。
义母常埋怨与他同岁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义兄却孑然一身。
义父更是气得放出话来,不管他上哪去找女人,哪怕是个青楼妓子,只要能将人带回家就成,妾室之位孟府亦给得起。
饶是要求降到这样低,义兄身边仍旧没有半个红颜知己。
沈娇娇不得不承认,昨晚的旖旎对义兄来说,何尝不是一场梦魇?
想着想着,她突然绷直身体,猛地扭头朝主屋方向看去。
“糟了!蒋夫人还在等着!”
此时她顾不得思考义兄最后一句话的含义,迅速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披上狐裘,她匆匆走了出去。
远远地,还未靠近主屋,就听见了广山的说话声。
等走进主屋后,她发现整个明珠院的仆人们都在主屋候着。
原本应该坐在上首的蒋夫人却不见踪影。
可欣眼尖,见到沈娇娇的瞬间,就迎了出来,一边扶着她往里走,一边压低声音问。
“小姐这么快就沐浴好了?”
“嗯,头发还湿着,一会儿替我绞干。”她解下狐裘,露出半湿的长发。
可欣伸手摸了摸,见发梢还在淌水,惊诧道:“呀!小姐这样可不行,会害风寒的!”
说着去屋内翻了一条干净的布巾子,替她将长发裹上。
沈娇娇走到上首落座,不等她朝广山招手,对方就屁颠屁颠凑了过来。
“大小姐,我是奉了少爷的命,跟各院说说外头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沈娇娇问。
义兄果然是个体面人。
她先前还在想,义兄会用什么理由将明珠院的人都聚到主屋去,害怕他将一堆烂摊子丢给她。
谁知义兄已经安排好一切,让广山来公布事项。
难怪他有恃无恐闯进东厢寻她。
广山恭敬地弯着腰,仔细说道:“昨夜知府家中糟了贼,丢了极重要的物件,目前正在全城搜查中,挨家挨户都在搜。”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