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秘入冀州,出师不利
时值初秋时节,可那几只燥热难耐的秋老虎刚刚走罢,温度便直线下降。
嗖嗖而过的冷风,仿佛带着裹紧衣衫的行人,直接掠过了这本该天高气爽瓜果飘香的秋天,转而一个大步,直接迈向那冻杀万物的冬季。
天气怪。
可是这冀州城内更怪。
冀州城境内盐铁矿藏极为丰富,而守城王侯苏护凭借其性如烈火,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特点,秉公办事亲属无别,在统帅致理方面极有建树口碑。
在上一任北伯侯崇侯英雄在位期间,曾对苏护多次大加赞誉,号召麾下其余小诸侯纷纷效仿此人执政之道。
之后,崇侯英雄归天而去,其子崇侯虎继任,因其众所周知的原因,新任北伯侯躺在祖辈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丰厚家底之上大肆挥霍,最后落得“大扒皮”的美誉。
而在苏护治理下的冀州却不断高歌猛进,城池运转井井有条,辖境之内百姓安居乐业。
曾有人推测,本排在全域之内第二位的州城,要不了十年光景,便可直追北横幽州都城的首善之地凉州,甚至一鼓作气超越后者,也不是全无可能。
而就是这样一座富硕繁华的冀州,现在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城内巡防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弄得是那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冀州城内茶摊之前,本就在此紧张氛围之下变得门可罗雀的生意,因天气的骤然变冷,而愈发冷清起来。
这茶馆生意越发不景气,就别提平日里还要仰仗客人流水,说上几段评书挣几枚散钱的年迈说书人,这日子苦楚哟!
就在今天,这位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衫,衣摆之上坠着几个补丁的说书人按照惯例,坐在那镇桌之前,在凉棚之下轻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说着一段耳熟能详的“涿鹿之战”。
话说那上古时期,人族炎黄二帝与九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
那九黎蚩尤生的是青面獠牙虎背熊腰,眼如宫灯般血红,齿如鹅卵般雪白,五指拃开似蒲扇一般大小,仰天长啸似猛虎一般暴虐,再加上那铜头铁臂如是金铁铸造一般的八十一位兄弟,手持神兵魔刃,驱赶睚眦梼杌呼风唤雨,搅乱日月星辰天地反复。
再说这炎黄二帝,身形修长俊朗星驰,棱角分明面如冠玉,驾墨玉麒麟所拉司南辇,须臾之间上天入地跃山渡海无所不至,前有嗜火而啖的旱魃浴火而行赤地千里,后有恶来飞廉排兵布阵雄师浩荡,左右龙凤齐鸣并驾直上,更兼风伯雨师连手驱云赶雾造化清明。
“王师会面,双方交战一触即发。”说到这里,年迈说书人左手摊开手掌,右手手背轻拍其上:“可就在此时······”
故事至此,戛然而止。
“欲知后事如何。“说书人掏出一方木匣:“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老朽再次谢过诸位看官!”
可街道之上那本就稀稀拉拉的行人,无一位逗留。
说书人长叹一口气,正要将空空如也的木匣重新收回之时,却听那凉棚之下有一道声音传来:“可就在此时,怎么了?”
居然还有看客!
说书人见来了生意,从桌底取出一盏茶碗,两手颤颤又摸向桌角茶壶,手指一不小心就要打翻之时,却被那先前问话之人一把接住:“后续呢!”
“这世道不太平,本以为这茶摊无人。”目盲说书人道了一声谢,二指将茶碗往前推上几分,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浑白的眼珠:“老朽便随口说上一段,不料却被客人听去,贻笑大方惭愧惭愧呐!”
此人竟还患有眼疾,是个瞎子!
难怪之前会打翻茶壶。
接过茶壶的那人,先是给目盲说书人倒了碗茶水,然后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寻了个板凳在镇桌之前坐下:“快说后续啊!”
“听客官口音不像是冀州人氏,倒像是从上天玄州那边来的。”目盲说书人轻抿一口,却并未回答此人的提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不得不说,客官您没能赶得上一个好时候呐!”
只见与这目盲说书人面面相坐之人,一袭灰色长衫风尘仆仆,再搭配上那副俊朗的皮囊倒是极为出彩,可惜眉宇之间总给人一种贼眉鼠眼流里流气的感觉。
再仔细一瞧,呵,这不正就是申公豹嘛!
原来,这申公豹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冀州之中,可惜城防严密,这偌大的冀州既不让出,也不让进,最后没得办法,只能施展土遁悄然入城。
哪知人生地不熟,竟然钻进了一处人家的狗窝当中,可怜这申公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眼睛放绿光朝你炸毛低吼的大狼狗。
这申公豹害怕这大狼狗朝自己屁股蛋子来上几口,蹲在狗窝里边不敢动弹。
而这大狼狗也畏惧申公豹身上,那令自己格外心悸的气息,一直徘徊在狗窝外边不肯离去,真是月亮底下拿麻杆打狼——两怕!
结果,一人一狗就这样对峙整整一宿,最后因大狼狗体力不支四处找食,而不得不鸣金收兵,约定好来日再战。
而这申公豹也就顺着大狼狗留给自己的台阶,顶着大黑眼圈拔腿就跑。
呸,真是出师不利!
好不容易出了狗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