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嫁衣
这场对弈终究会持续很久。
起初时魔君落子只需片刻,可越到后面,却是越发需要深思熟虑,慢慢的,魔君却是发现这一场的格局大为变动,一子落下,黑棋忽的变幻了格局,转盛为衰,那白棋死死的咬在一边,第一手落下的子,此一刻却成为了伏笔。
“屠龙……”
魔君恍然间发现,这一盘棋,与那棋盘背面的一盘大棋是何等的相似,由开始就落下伏笔,一直循序渐进,让人难以察觉。
这一个钩子,在第七十九手才显露出来。
魔君的目光不禁看向了陈长生的那一缕神念,却见其面色与他一般,焦灼不矣,此棋两方都有还有机会,未到最后的时刻。
魔君说道:“你想屠龙,那我偏送你一颗子。”
说着,他落下一子。
眼前的陈长生神色微变,再捻起子后,陷入了长考之中。
魔君笑道:“棋盘之上,屠龙何其之难,伏笔再多又有何用,计谋欠差,便是计谋欠差,只能说你火候不够。”
“是吗?”
陈长生抬起头看向他,说道:“我不过是他一缕神念罢了,若是他本人来,不见得会像这般吃力,只是我心力不足而已,你是完整的,而我不一样,你会输,输的彻彻底底。”
魔君听后笑了起来,说道:“你就这般笃定?”
“我相信我自己。”
“可笑。”
魔君站起身来,随后道:“你慢慢思考吧,这盘棋留给你,你便多思考一段时日。”
“不必了。”
却见陈长生忽的落下了子。
他的目光看向魔君,说道:“就算你看出了这一步又何妨,我亦有后手,魔君,该你长考了。”
魔君听后神色微变,他迈步向前,看向那棋盘。
一时间神色变幻莫测。
有些惊讶,有些诧异。
再想这后二十手,又是一片诡棋。
这白子不知怎的前后有了呼应,首位相连,欲屠大龙。
似乎从一开始,白子就是奔着屠龙而去的。
魔君大惊失色,坐下之后,不敢轻视,正如陈长生一般,陷入了长考之中。
而陈长生的这一缕神念,此刻却是心力疲乏,这一盘棋,费的心力不是一点半点,他不过一缕残魂,是万全不够用的。
甚至于,他这一缕神魂都有了飘散之象。
他坐在一旁,一边稳住神念,一边等待着魔君的长考。
这天下是棋盘,而他们二人之间亦有一盘棋。
一阴一阳,相互对立。
……
在那梦法之间。
那位一心合道的修士在一处山野之间参悟得了妙法。
“道法自然……”
“自然……”
当他抬手,世间万物为之所用,天地道韵落入其掌心之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样的玄妙之感让道人感受良多。
他心中思绪微妙,好似明白,眼前之道,便是合道的关键。
道人抓住了一缕机会,可却又残破不了其中。
何谓自然?
何谓天道?
这一切,都说不清道不明。
这本就是一条玄而又玄的路,越是走到深处,便越是分不清真假来。
前路迷茫,尚需努力。
陈长生望着那道人悟有所得,心中不由的欣喜几分,这也意味着,合道的一日不远了。
可他又害怕,害怕有朝一日眼前的人明白一切,这不过是一场算计,眼下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大梦。
陈长生颇感无奈,却又别无他法。
……
在这期间,玉萱曾来看过一眼。
见陈长生盘坐于此,沉入大梦好似化作朽木一般,她本是想进去一观,可到了这儿,却又顿住了步子。
玉萱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
或许有时候,真的分的清楚一些。
陈长生是陈长生,陈凡是陈凡。
二者虽密不可分,但却又确确实实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玉萱的心思复杂,她亦似陈长生的一般,参破不了这红尘琐事,故而才会恍惚,才会莫名其妙的附上好意。
就好似满月说的,这不过是爱屋及乌,而非真假之说。
“唉……”
玉萱留下了一声叹息,离开了这里。
她回到了那孟婆殿里,继续熬着汤,那般能够让人忘却前世今生的孟婆汤,有时她自己都想要尝上一碗。
……
余有鱼在这南域防线之上见识了不少妖怪,分清了妖与怪的区别。
自她踏入仙道开始,气势便开始节节攀升,当初不敢面对的妖怪,如今被她踩在脚下,这样的忽然的变化,也让余有鱼有些错愕。
“这便是仙道吗……”
余有鱼惊叹于自己的本事,这是她曾经不敢想的。
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随着各方修士与武人杀灭这南域的妖怪,归还天下。
可直至一日,她被一只妖怪引入了深山之中。
“阁下好神通。”
方才的妖怪消失了踪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