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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酒杯饮尽。
真的是正经事。
将喜欢宣之于口。
回来后,他一夜未睡,就是因为喜欢两个字,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就这样说出口了,回想谢谭幽神情,庆幸没有看到厌恶。
今早还一直担心,昨夜,会不会吓到她。
他其实很早便回了京中,却一直不敢入燕王府,回想来也是好笑,一步杀一人的燕王,过了半生,竟会因一句话,因一人,胆小的不敢入自己府中。
后来,还是黑风说宴会已经开始,他才去成衣铺新买了一件长袍,就连玉佩都换了新的,今生从未穿过蓝色的他,这是头一次穿,也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蓝衣少女,还是想,崭新,漂漂亮亮的去见她,与她穿一样的颜色。
走进大厅中,余光所见都是她。
她衣裙亦有蓝色。
只是此,就让燕恒心头克制不住的跳动。
已经重活一世了,仔细算下来怕都七老八十了,老男人一个,还跟少年一般的因一人而心头悸动。
真是丢脸诶。
感受她目光时,他才装作不经意间瞥见,本想只是点头打声招呼好了,可瞧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真是浑身难受啊,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便走向她。
见她面色无常还与他说话,便知没有吓到也没有厌恶。
心头总算松下一口气。
*
这边燕恒孟南溪二人低声耳语,而那边,夏宁安又开始不安分了,含笑询问谢谭幽给孟南溪准备了什么生辰礼。
孟南溪闻言,皱了皱眉,一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人在这种时刻故意要直盯一个人逼问,每每宫宴也是这般,大家族女子明争暗斗的,以往,便也罢了,今日,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神色冷了下来:“夏小姐就那般的喜欢谢小姐吗?从人进来了,便总是环绕她问,也不让人好好用膳看歌舞。”
孟南溪明显的怒意,夏宁安心头一跳,脸色变了又变,不经意间看到亦是脸色阴沉的燕恒,忙站起身,道:“我只是想看看谢小姐准备了何种礼物,曾听闻过幼时的谢小姐,如今只是想见识一番,不是有意为难。”
她说着,又朝谢谭幽看去:“谢小姐若是不愿,可以不展示的,就算没有给王妃准备生辰礼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孟南溪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活了这么多年,怎会听不出夏宁安的言外之意?也不知道去哪里知道的谢谭幽未准备生辰礼,竟是存了用这个来为难她的心思。
其中之意还是想让她知晓,而不喜谢谭幽。
可燕恒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燕恒在,她又怎么会不喜谢谭幽呢。
正准备开口缓解,就见谢谭幽缓缓站起身。
看来,是有准备的。
孟南溪勾了勾唇,便不说话了。
“王妃。”谢谭幽声音轻柔,“知晓王妃生辰时,思来想去,王妃这般尊贵定不缺尊贵之物,是以,我便作了一幅画,贺王妃生辰。”
闻言,孟南溪倒是有些期待,让几个婢女去接她手中的画卷展开。
宾客席中却有不少人面面相觑,小声交耳。
今日,送的生辰礼不是贵重的便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价值不菲之物。
谢谭幽却自己作画?
如此寒酸,简直丢人现眼。
夏宁安一脸看好戏的姿态,昨日她的人打听到谢谭幽竟敲诈了秦国公府的银子,听到时,瞠目结舌,她这辈子就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看吧,明明寒酸的要死,还一副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厉害的样子。
她倒是要看看这人作做出什么画来,比她那副千金得来的名画还要好。
画卷被人慢慢打开,没一会,一幅完整的话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画中是夏日,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少女和一个明朗少年站在树下。
少女头偏去一边,脸颊气鼓鼓的,似是不愿意搭理面前之人,那模样万分的可爱。
而少年一只手上拿着一盒胭脂,乖乖递给面前少女,另一只手拉着少女手臂,似是在与她道歉求和。
二人站在一处,那天的光景似乎都失了色调。
“你这画是不是有失误?”林清小声开口:“怎么上面有黑污。”
“不是黑污。”没等谢谭幽开口,孟南溪便开口了,她眼眶湿红,透过那幅画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深吸一口气,她道:“是淤青。”
为她打架,而一时不慎被人揍了一拳。
想到此处,孟南溪低笑一声:“此画,我很喜欢。”
让人拿上来,她轻轻抚摸画中少年一遍又一遍,许久后,她才又看向谢谭幽:“你怎的会想着画这样的画?”
这个时候,明明谢谭幽还未出世。
谢谭幽道:“幼时,听母亲说,老燕王待王妃极好,细说了很多,听时,映像最深的便是这个,我便想着,复刻当时之景,王妃定当也是怀念的。”
“只是画工比不上画师,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我很喜欢。”
孟南溪曾经找了很多画师想要画下她与燕荣曾经的种种,可每每,画师画的不是太死板便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