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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就当是她的,可余光瞥见右下角的字,笑意却忽而顿住。
只见,那早已落下两个字:榜眼。
他抬眼看向祭酒大人和温雅倾,帝师,挑眉:“昔日的鸿胪寺卿如今的榜眼?”
温雅倾三人相视一笑,轻轻颔首。
“哦?”云崇来了兴趣:“那在你三人心中谁是此次春闱状元?”
“燕王妃,谢谭幽。”
闻言,云崇眉心狠狠一跳,垂眸在几张卷子中翻找到她的卷子。
卷纸上的笔锋柔和而又凌厉。
关于治国安邦。
谢谭幽道:“君王仁厚保善心,百姓疾苦有人扶。”
而国家日后发展,她道:“享强国之尊,便要有强国之势,全国上下一心,方可一统天下。”
甚至还在下方举例了,如今漓国朝堂该当如何,君王又该如何护朝臣护百姓,言语简单又大胆,普天之下,怕唯有她,胆敢指点君王行事。
云崇面色已然很不好看,因为,他想起了定国老将军,初登帝位那几年,老将军日日与他相见,处处都要教他如何行事,护百姓,然后得民心,他其实很厌烦更是止不住的生怒,可还是装作一副受教的样子,所以,定国老将军这一教竟是教到了他死去的那一年。
以为得以摆脱,燕恒却是又疯了,处处与他不对付,甚至诛杀对他忠心的朝臣,那时,朝堂之上,无人能与燕恒对抗,他亦是无法杀燕恒,所以,他只能转而扶持谢靖与秦国公。
后来知晓,那二人是云启的人,云崇心头是又震又气,他一直以为云启和旁的皇子总是不一样的,孝顺又温和,可结果呢,竟是伪装最深之人。
说来也是可笑,他从不贪图真心,也不知是不是待高位久了,有了些许孤独,在云启幼时初见他,云崇心头竟会莫名的柔软,什么灾星,不宜靠近之语也没放在心头了,又或许是云启太像某个人。
可云崇始终是帝王,最恨旁人算计他或者觊觎这个位置,是以,他便只能还回去,留着云启与燕恒互相对付,他只观棋局,且看看谁先鹿死谁手。
现下又来了个谢谭幽。
“陛下。”帝师见云崇面色,缓缓上前一步道:“如今朝堂之上多半是些圆滑,只懂明哲保身之人,能这般指出问题所在者,陛下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才能使百姓安居,朝廷和睦,唯有全国上下一心,国家才能走的长久不衰。”
云崇冷笑:“谁人圆滑,谁人只懂明哲保身?帝师倒是比朕看得还要明白。”
帝师垂眸不语。
事实是,这朝堂上好像除了燕恒,其余人都在明哲保身,昧着良心做事说话。
“罢了。”大殿中静了一瞬,云崇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既是你们三人都认同,朕便命人发告示。”
温雅倾道:“陛下若不介意,可以把这几位的卷子都贴到告示栏里,也好让众人瞧见,知晓漓国今后目标极发展。”
“朕知道了。”
“那臣等便先行告退。”
*
出了干清宫,帝师长长一叹,近几日他说话没头没尾的,又甚大胆,今日,也是改不了,都还未出宫,便淡淡道了句:“贴了又如何,众人知晓又如何,如今不过是我们这些人在推着他向前罢了,若我……”
祭酒大人闻言,顾不得礼仪忙伸手捂住帝师嘴巴,低低道:“帝师,还在宫中,切莫多言,小心引来陛下怒火。”
帝师喉头一梗,因嘴快而后怕,但更多的却是失望。
云崇真的不是以前的云崇,而他也没有先帝那般的容人之度,若先帝在,他身边有个燕恒和温凛,那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云崇身边有二人,却只有猜忌怀疑。
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云崇最终还是放不下,只怕此次,燕恒的南燕之战是危险重重,不止要防敌国,还要防本国。
又是一声长叹。
可他记得,先帝身边好像有不少忠心武将,一个安国公,沈国公,定国老将军和一众少年将军,而那时燕荣也还在。
自从沈国公叛了国,安国公战死沙场后,漓国就开始变了,后来云崇登基,漓国日日都陷入与他国之战中,北方是定国将军府,南方是燕王府,后来定国将军府众人与燕荣离去,漓国大将便只剩燕恒,一半的军队听他号令。
帝师并非那种无主见,只看表面之人,在燕恒初次上战场时他便远远见过他,更是见过他出征回来给百姓送吃食,他心中有百姓,定然就是一个好将军,可他多次挑衅云崇,杀朝臣又杀百姓,人人说他因燕荣离去疯了魔,残忍又冷心冷情。
可帝师并不那么认为。
曾辅佐三代君王,看过多少新臣旧臣,只稍稍一想,他便能猜透其中关键,能让曾经算作挚友的二人如此,能因为什么呢,大概是与燕荣之死有关。
所以,帝师对云崇才更加的失望。
*
云崇命人将此次春闱的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单公布,下方又附上几人的卷子。
状元是谢谭幽。
榜眼有二人,杨芸,另一个是扶摇堂的学子郭义。
探花三人,扶摇堂的学子占两个,另一个是户部尚书嫡女,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