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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谢谭幽知道了,忙跪地:“奴婢……”
“我明白,不必解释。”谢谭幽打断她:“我只是想知道相枝子若三月不解便会暴毙可是真的?”
一旁的银杏闻言,脸色当时就白了,死死盯着黑云。
黑云知道,谢谭幽即是知道了,便没办法隐瞒了,她点头。
“大小姐。”银杏眸子止不住泛红。
谢谭幽问:“为何我还可以活着?是因为燕恒?他用什么救了我。”
黑云垂眸:“此事,恕奴婢暂时无法告知,先前,在王爷身边,发了誓,也是应了王爷,如今虽在王妃左右,还是不能背弃与上个主子的誓言。”
见此,谢谭幽也没再追问,只是心头越发不安,轻叹一声,她转了话题:“炊烟记这两天如何。”
“生意不如从前。”黑云道:“炊烟记的梅花酿不似从前,而王妃亲手酿的梅花酿反到是让旁人喜爱又觉熟悉,近日,有不少人向奴婢打听酿酒之人。”
“你如何说。”
“按照王妃吩咐,已经散播出去。”黑云又道:“而今早,炊烟记似乎还生了事,奴婢回府时,见到刑部之人。”
谢谭幽点头,说的意味不明:“兴许,就在这几日了。”
“王妃。”有婢女掀帘进来,俯身道:“老王妃来了。”
谢谭幽微怔,忙起身,孟南溪也走了进来,手上提着食盒,见到她温柔笑笑:“我熬了些粥,你看看喜不喜欢。”
“母妃辛苦了。”谢谭幽扶着孟南溪朝屋中檀木桌走去。
“哪的话。”孟南溪将食盒打开,瞧着谢谭幽不太正常的面容,皱了皱眉:“近日很累吗,我看你又瘦了。”
“不累。”谢谭幽笑道:“母妃别担忧。”
“怎能不担忧呢。”孟南溪轻叹一声,尤其听到,沈国公府一案和陛下说如果未查出什么,便要硬生生受一百杖,她当时便想着问问谢谭幽,可谢谭幽也没有去她的院落,想来是很忙的,她也只能去祈求佛祖保佑。
刚刚听闻她回了府中又去见了云裳,这才带着粥的来了。
谢谭幽知道是她这两日白天都在外面,又很晚才回来,也没去看过孟南溪,令她担忧了,她心下一软又有些愧疚:“近日是常在外,让母妃担忧了。
“我还好,你再怎么忙我也是总能见到你又照顾你的。”孟南溪给她盛了一碗粥:“倒是阿恒,他若是回来了,见你这般,指不定多心疼。”
“还有你这面色也是太苍白了些,可是病了?”
谢谭幽摇头:“大许是刚回来,有些累。”
孟南溪也不问她去了何处,只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把粥喝完,心头才渐渐松下,又温声道:“你也别太累了,不着急,慢慢来。”
孟南溪其实更想问问,谢谭幽为何要为沈国公府翻案呢,那般久远又牵扯先帝,云崇又那般的在乎名声,换句话说,如若谢谭幽说出沈国公府没有谋反,要云崇下旨昭告天下,这般忤逆先帝,估计会被唾沫星子咽死的事,他会做吗。
云崇会吗又肯吗。
可瞧着谢谭幽,她又想起燕恒离京前与她说的话。
当夜,他回了晚幽院后,又来了祠堂内,二人给燕荣上了香,说了很久的话,直至快天亮时,燕恒才认真盯着她道:“母妃不必管她做什么,若她不说便也别问了,母妃帮我盯着她好好吃饭,不受人欺负就好。”
当时,孟南溪还打趣他:“你需要这样担忧吗?”
后来,燕恒走了,孟南溪入了燕王府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知道府中暗卫尽数在她那里,也知道府中出现过刺客,所以谢谭幽让所有暗卫都去保护她,那时,她方才明白燕恒的屡屡担忧。
“好了,我乏了。”孟南溪道:“你既是累了,就好好休息。”
“好。”谢谭幽将孟南溪送至院外。
回到屋中,谢谭幽又拿起搬过来的卷宗看,却不想,竟是看着看着就犯了浓重困意,银杏见状,劝道:“大小姐睡一会吧。”
“一个时辰后,你唤我。”
“好。”
谢谭幽上了塌,闭上眼却是陷入了梦境,漫山尸骨,滚滚浓烟,厮杀与鲜血。
是战场。
她在那里看到了燕恒,他站在那里好像还在对她笑,可是下一秒,万箭齐发,他便再也没睁眼看过她。
……
*
兰城,将军府。
秦奚面色不甚好看:“爹,燕恒不是说他今日要去救燕家军吗?怎么也没个动静?”
他消息都散出去了,结果左右不见燕恒的身影。
秦国公从昨夜到现在没怎么开口说过一句话,满脑子都是燕恒走前的言语。
秦氏与秦澜,还有他最为疼爱的秦怀安。
燕恒不屑于用假话来忽悠他,那便只能是真的。
耻辱。
耻辱。
简直是满门耻辱。
“噗。”秦国公一口血吐出,吓了秦奚一跳,忙上前扶他:“爹,你怎么样?”
秦国公用力攥紧秦奚的手,缓缓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七万大军后日抵达,不论如何,此次,燕恒不能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