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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他们的脸,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了,我疯狂回忆他们的长相,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生理性的脸盲症是没有治愈方法的,所以忘了就是忘了。
“那么,你还打算躺到什么时候呢,禾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准干部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病房。还把中也送的粉色百合撕成一瓣一瓣的丢的满地都是。
不是,你这么做保洁阿姨骂我的啊,她真的会骂我的。
而根据我对准干部先生的一贯了解,他这次过来绝对是为了——
“你躺在这里睡大觉的几天可是给我找了很大的麻烦呢,禾泽。你可真是很了不起,你打算怎么办呢?”
——秋后算账的。
看吧,果然如此。
然而我这会儿非常郁闷,并且困惑。完全没有回答准干部先生问题的欲望。我现在急需一个人为我答疑解惑,而准干部先生是港口黑手党最聪明的人,跟其他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可能可以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于是我问道:
“太宰,正常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和东西应该会很难过的对吧?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完全没有感觉,该怎么办呢?”
然而我高估他了,太宰听了我的问题直接给我来了一句:
“不错,让他继续保持。”
果然,不该指望天才对普通人的烦恼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的。我还是找个感情正常的普通人问问吧。
“好了,闲聊时间结束。现在交代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魏尔伦的。”太宰终于折腾完了一整束花,可怜的粉色百合花瓣被掰的满地都是。太宰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说道。
我不太想回忆我和那个叫魏尔伦的外国非友人先生胃疼且令人窒息的初次见面,但太宰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于是我不得不向他复述当时的经过。
临近中午,我有点饿了。于是我一边复述当时的经过,一边从果篮里拿了个梨子,用矿泉水冲了冲,拿水果刀削皮。
因为和室长学过做饭,我刀功其实还算不错,但是因为手腕上缠了绷带活动起来不太灵光,所以削出来的梨卖相很不怎么样。
“你这梨也太丑了吧。”太宰对我推过去的梨表示嫌弃。
呵,那你别吃。
我想把盘子拿回来,但太宰已经把梨从盘子上拿走了。
于是我给自己也削了个梨。
等我讲完事情的经过,准干部先生就开始行使他来这的本来目的了——找我算帐。
“要是没有你折腾这么一出,这些事情本来是可以按部就班、轻轻松松的解决的。结果我的计划被你完完全全破坏掉了。还要我专门跑过去救你,你可真会给人找麻烦啊……
禾泽,你要是早早的死掉了,很多事情会变得简单的多吧。”
确实,他说的很对。如果我早死了很多事情的确会变得简单很多。不会打乱太宰的ABCDE计划,不会折腾出一大堆烂摊子事,不会当黑手党,也不会因为忘记很重要的人而苦恼。而且电视上不都那么演的吗?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的人是要被杀掉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在干部A的私人赌场门口,当我说出太宰的目的是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的时候,太宰为什么没有杀掉我?
明明他当时手上就是拿着枪的啊。
真心话大冒险这个异能力真的有那么好用吗?
不过准干部先生都如此说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
“如果你觉得没必要的话,你可以不救我的。只要你想,杀掉我也是可以的啊。”
然后准干部先生就不说话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要是救你是有必要的呢?”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我会很高兴的。”
然后太宰的表情就又变了,变成那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禾泽,”太宰用无语又无奈的声音发出疑问,“你是不是缺心眼?”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
说谁缺心眼呢!过分了啊太宰治!
我决定跳过这个不招我喜欢的话题,开口道:
“太宰,你的脖子怎么了?”
其实在我刚看见他时,就发现他脖子不对劲了。因为昨天看见中也脖子上的针孔的缘故,所以我格外注意这方面。然后我就发现,太宰脖子上的绷带是脏的。
这非常不合理,因为太宰是那种可以担任“世界绷带爱好者协会”会长的那种人,他会把任何地方折腾的脏兮兮的,唯独绷带,绝对是要一天N换,干干净净。结果现在绷带竟然是脏的,而且脏的和我肩膀上涂的药膏是一个色的,所以我得出他脖子不对劲的结论合情合理。
结果他挥着手说不想和我废话浪费打游戏的时间就走掉了,我看在他批了我三个星期病假的份上决定不和他斤斤计较,并且决定不去想他脖子的问题。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魏尔伦事件的细节,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太宰脖子上那条有些脏的绷带的样子。
认真点,禾泽!
我晃了晃脑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