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来自欢愉的低语
这场荒唐大戏的终局。
他们看到了黑暗灵族的军势在源源不断的打击下崩溃,一部分弱者慌不择路,渴望逃回他们过来时的通道,却遭遇了一堵绝对无法跨越的破晓者之墙,在十几分钟前还势均力敌的战斗伴随着无数因素的累积而化作了一场血腥的屠戮。
而那些足够疯狂、足够勇敢与机智的科摩罗子民,则是迅速地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他们向着破晓者的最后阵线发起了孤注一掷的可怕冲锋,因为在那条战线之后,不仅有暂时困住基因原体的房间,也有一扇隐蔽的网道之门。
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刻,那银发青瞳的女士裹挟着足以令世界为之颤抖的可怕愤怒,宛如发狂的巨人一般,踏入了孩童们的打斗场。
尽管已经在命运的长河中目睹了无数次类似的场景,但是当那道血腥的倩影
就像在他面前,那些身处于另一个维度的科摩罗同族一般:在看到基因原体的
莉莉丝是最先倒下的,这位纷争教派的女王几乎可以说是黑暗灵族中最强大的人物之一,但是当她陷入了永恒的错愕中时,她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无法用出,便被基因原体轻而易举地捏紧了脖子,成为了一具垂死的美艳躯骨,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与力量,化作了摩根脚下的可悲俘虏。
而当她们之中最强者的命运如此明晃晃地展现出来之后,所有的魅魔与巫灵:无论她们是厮杀了数千年的传奇,还是天赋异禀的凯恩新娘,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来自科摩罗的劣根也终于在这一刻展露了出来:当黑暗灵族面对着死亡的威胁,都他们直面他们所恐惧的那个化身的时候,便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骄傲、残暴与正统继承人的风度了,所有的科摩罗子民都在这一刻露出了自己原本的可悲面目: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一群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世间一切之上的可悲之徒。
所有的黑暗灵族,他们在一瞬间抛弃了勇气与信念,抛弃了艺术与风度,他们将自己的对手甩在了一边,争抢着奔向了那道网道的入口大门,没人想要在这可怕的对手面前停留哪怕一秒。
但是此时此刻,这样的补救依旧是太迟了:数百名最精锐的灵族杀手最终没有一个活着抵达那扇百米外的门扉,因为早在他们的躯体
而苍白的女士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她的愤怒反而伴随着掌灵魂的哀嚎而燃烧了起来,面带笑容的破晓者们立刻有些担忧地看到自己的基因原体脸上开始散发出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她的瞳孔伴随着灵能的挥霍而再一次地燃起了火光,但并不是他们司空见惯的纯白色火光,而且一种非常浅淡却顽固的紫色。
无人能够辨认的话语从摩根的口中一字一句地吐出,那是自从冉丹战争之后被再也没有被启动过的可怕悲嚎,伴随着那诡异寒风中低沉的尖笑,所有的破晓者都能感受到仿佛有无数支锋利的爪牙从自己的耳边拂过,在转眼间刺穿了那些慌不择路的科摩罗刺客。
一个、两个、三个……
一百、两百、三百……
当所有的破晓者都能在他们耳旁捕捉到那缕诡异的低笑时,他们也赫然看到了自己对手的终末:无形的浪潮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血腥炼狱,它缠住了黑暗灵族的脖颈与脚腕,刺穿了他们的大脑,在痛苦至极的哀嚎声中将它们的灵魂细细地割下,然后从活生生的躯体与意志中漫不经心地拽出,留下四散的性命在寒风中消逝。
哪怕是最勇猛的阿斯塔特战士也在充满敬畏的看着这一切,而那些之前还在与摩根之子们尽情杀戮的野兽也在此刻收起了爪牙,它们不再咆哮与奔跑,而是颤抖着自己的可憎身躯,向着基因原体的方向蹲伏,用前肢埋住头颅,如同被殴打的野狗一般发出呜咽之声,直到它们被反应过来的破晓者们一剑枭首,也没有继续地反抗。
赫克特漫不经心地刺死了他脚边的最后一头以太猎犬,这位空前壮硕的阿斯塔特战士简直是这些怪兽的天生克星,但他所有的注意力此时却都集中在另一件事情上:就在他的面前,就在不远处,一个无比机敏的黑暗灵族,他甚至已经摸到了网道的门扉,却依旧被无情的拖拽住脚踝,然后在破晓者所看不到的维度中,遭受着他们永远难以想象的酷刑,只有那响彻整个荒原的惨叫声是这一折磨与暴行的唯一踪迹。
听着那凄厉到宛如亲身经历末日的刻骨之音,感受到无形之海中那让人肃而起敬的窸窣之声,当赫克特的目光再一次地投向了那宛如一具烂肉一般倒下的黑暗灵族身上的时候,他的心中甚至闪过了一丝绝对错误的怜悯。
而在怜悯之后的,就是一种排山倒海一般的敬畏,那敬畏的对象正是此刻风暴的中心:他伟大的基因原体,他最值得最应该去敬畏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此之前,赫克特甚至遗忘了他需要敬畏自己的基因原体,母亲在他看来更多代表着一种慈爱与光芒,而不是一尊值得顶礼膜拜的神像。
但是就在这一刻,赫克特意识到了自己的大错特错:他怎么可以不敬畏基因原体呢,他怎么可以在近乎于恩宠的照拂下,就忘记对于基因之母的臣服呢。
真是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