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神怒之日(上)
于本能的寻找着藏身之所的时候,遮天蔽日的大雷雨平等地在每个人的头顶降下。
原体和军团,帝国的利刃刺进了努凯里亚的土地,掀起了无数权贵者们的惊呼,也让那遥远的血色天幕陷入了沉默:血神的滚滚雷霆因为这些出阵的战士而暂停的停歇了下来,它似乎因为人类帝国的举措而产生了困惑。
但很快,任何强大的灵能者都能感觉到一股来自于至高天深处的喜悦:那黄铜王座上的主宰虽然并不明白,为何这群渺小的种族会如此疯狂地踏入它的陷阱,但它同样知晓了另一件事情。
战争。
一场战争,即将到来。
于是,当
血神歌颂着战争,无论何时何地,是谁对谁发起的战争,都会得到它一视同仁的赞许,它满意的目睹着人类帝国的军队有条不紊地展开了他们的阵型,将最大的火力集中在了有限的战场上,不是四散开来去进行屠杀。
血神意识到了这不会是一场浩大的战争,让它遗憾,但它也意识到了,这也许会是一次精彩无比的较量:于是,久违的兴奋占据了鲜血之神的面容。
只见首先登陆的破晓者与午夜领主们,都不急于推进他们各自的战线,他们将自己的连队作为划定战场边疆的笔尖,为后续的友军们圈定出了需要攻击的对象:于是当战犬军团的大军在几分钟后降临的时候,他们只需一眼,便知道要将自己的链锯斧对向何方。
理所当然的,在他们踩踏上红沙土地的那一刻,
战犬们以最朴素的怒火投入到了这场杀戮中,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前的敌人做了什么,也不清楚这座城市的战略意义所在,但是在他们降落到地表之前,破晓者的基因原体已经将那些必要的信息,传送到了每一名安格隆之子的脑海里。
他们被告知,他们的父亲曾经被这个世界的疯狂、腐败与血腥所困扰;他们被倾诉,眼前的这座城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他们的基因之父所要面对的钢铁牢笼;他们被暗示,当他们撕碎这些尖叫的蛆虫,将整座城市都付之一炬的时候,在灰烬中,在废墟中,他们会看到他们的基因之父那高如山峦的身影:他一直在这里。
到地面上来,他会与他们并肩作战的。
这就足够了。
战犬们又高贵的怒火与铁一般的纪律,共同锻造成一把重锤,砸碎了面前这虚妄的墙壁:当名为卡恩的
将这座浮华的城市,彻底地付之一炬。
而在他们身后,参与到战争中的另外两个军团,则是显得格外的沉默:无论是午夜领主,还是破晓者,都没有参与到一线的屠杀作业中,他们游荡在战场的边缘,小心翼翼地确定着这场血腥的战争不会演变成一场失去控制的屠杀,同时也在那些倒下的高阶骑手和其亲卫军的身上,竭尽所能地搜刮着那些足以让铸造世界眼红的造物。
那些最精锐的小队,要么趁乱冲到了城市的中央,搜刮着无价的科技图纸,要么掩护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银色身影,护送着那些巨大的黑色石柱,一根又一根的插在了战场的最边缘。
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安静且高效,唯有战犬们在城市的熊熊火光中左冲右出,他们一边屠杀着每一个能够找到的高阶骑手,一边在废墟中寻找着他们的基因之父: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无数还需要砍下头颅的败类之外,却看不到那个他们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在哪!
每一名战犬都在怒吼。
他们不知道,每一个战犬都不会知道:他们的基因之父并不在这座燃烧的城市中,而是在战场上的另一个方向,他正以完全相反的角度向着这座城市发起冲锋,因为战场边缘的鲜血味道,而陷入到几乎疯魔的地步。
在他的身后,唯有慢慢卷起的红砂,还有黄铜王座上的鲜血之神那得意的狞笑声:血神一边观赏着这赏心悦目的战争,一边目睹着基因原体如同它圈养的猎犬一般,如它所愿的奔赴战场。
但是,血神的狞笑声并没有回荡太久,甚至来不及散播到努凯里亚的每一个角落之中,便被来自于现实宇宙中的声浪所阻断:那声浪不是别的,正是那些被匆忙的屹立在了红沙地上,由最精锐的破晓者们所看守的黑石装置。
当它们的数量多到一个层级的时候,只见那银袍中的身影悄悄地按下了开关,无形的次生波便在灵魂之海中,掀起了世人所看不见滔天的巨浪,甚至让围绕着努凯里亚的亚空间气息,都为之暗淡了一个层次,愈加衰落。
在那一刻,即使是身处血战中央的战犬们,也不约而同的恢复了他们铁一般的纪律:散落的屠杀与寻找渐渐停息了,一部分人开始仔细的追究着那些幸存者,而另一部分人则是专心的寻找了他们的基因之父,甚至对那些在大火中逃窜的平民视而不见。
……
久违的,血神皱起了眉头。
因为它看到了,伴随着无形的涛浪席卷了整个努凯里亚,安格隆的脚步便有了迟钝:屠夫之钉依旧在嗡嗡作响,但基因原体的理智终究没有被消耗殆尽,他狼狈地跌到了地上,抬起头颅,双瞳依旧是赤红色的,但在其最深处却尚有一丝人类的理智。
那理智告诉了安格隆:比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