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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给福晋请安。”
规矩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年淳雅用的是一点儿都不生疏。
直到一双宝石蓝镶嵌着米粒大小般珍珠的花盆底鞋在她眼前出现,才听得一声叫起:“妹妹快起。”
金风扶着年淳雅起身,便见乌拉那拉氏已经端坐在上首右侧主位。
乌拉那拉氏指了指年淳雅身后的交椅,“坐吧。”
“妹妹身子才好,昨日伺候爷又受累了,怎么不多歇歇?”
福晋笑容和煦,语气关切。
年淳雅浅笑着回话:“伺候爷是妾身本分,当不得受累二字。何况多日未见福晋,病中又得福晋费心看顾,妾身想着,总是要来给福晋道声谢的。”
话落,桃枝适时的捧着锦盒从年淳雅身后站出来,一手打开锦盒,一边弯腰,好让福晋能看清锦盒里的东西。
“这套头面首饰是舶来品,材质坚硬,在阳光下更是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福晋出身大族,好东西见过不少,妾身也只好送些稀奇的小玩意儿来讨福晋欢心了。”
费扬古去世后,乌拉那拉氏家族青年子弟出众者甚少,维系从前的荣耀富贵已是艰难,像这些从西洋来的舶来品,福晋更是知晓其珍贵不易得。
只一眼,乌拉那拉氏就喜欢上了,甚至当着年淳雅的面儿上手把玩。
乌拉那拉氏细细把玩了会儿,疑惑道:“我瞧着这上面的宝石颜色通透,色泽纯净,既非翡翠,又非碧玺蜜蜡可比。”
年淳雅轻摇着手中象牙团扇,含笑道:“确实如此,此物名为钻石,是妾身大哥从广东那边寻来的。”
她就知道,没有多少女人能抗拒对钻石的喜爱。
乌拉那拉氏闻言,说不清心里是羡慕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年氏的两个兄长,个个身居高位,又都把年氏疼到了骨子里。
哪里像她的兄长,巴不得所有事情都仰仗她。
一想到这些,乌拉那拉氏就没了心情招待年淳雅,借口到了礼佛的时辰,命荼白将人送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的心情转变的太快,年淳雅不是没感觉到,想起上次四爷也是突然就变了脸,不由得吐槽他们二人真不愧是夫妻,一样的阴晴不定……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四爷变脸,是因为她说了一句画是她二哥送来的,福晋变脸,是因为她说首饰是大哥给的。
这回,轮到年淳雅脸色难看了。
难不成这么早,四爷就开始对二哥不满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年淳雅面色难看的回了雅园。
在软榻上坐了许久,她才出声:“金风,你可有办法与二哥联系?”
金风点头,听着年淳雅略有些沙哑的嗓音,顺手给她递了杯温水:“府中女眷每月皆可递出一封家书,由前院专门负责书信的高管事送往女眷们的娘家。”
用此办法传递出去的家书,自然会被人知晓。
年淳雅抿了口水,拧眉道:“有别的办法么?”
金风沉默片刻,道:“奴婢等人每月也能拿着咱们雅园的对牌出府一次,若是侧福晋有什么话要交代,奴婢和玉露可以代侧福晋传达。”
京城的年府如今虽说没有主子,但二爷留下了信任的管家,一般若是侧福晋发生了何事,她和玉露都是去告知管家,再由管家修书一封送给二爷。
至于说为什么不是她们把侧福晋写的信交给管家,那是因为王府规矩森严,她们不论是出府还是回来都是要经过检查的,书信一类的东西根本带不出去。
年淳雅有些丧气:“算了。”
就是想提醒年羹尧,也得她当面提醒,她既占了原主身体,总要替原主完成遗愿,尽力保下年羹尧。
左右如今时间还早,在此期间寻个和年羹尧见面的机会应该不难。
想通后,年淳雅也不郁闷了,兴致勃勃的让小丫鬟去花园里摘了花,自己仿照着孤本上写的方子捣鼓古法护肤品去了。
蘅芜馆,李氏半躺在榻上,身旁站了个小丫鬟给她打扇,蝉衣跪在李氏身前给她捶着腿。
李氏舒适的放松了身体:“年氏那病秧子终于好了,若是她再不好,本侧福晋还不知要念多久的佛经,吃多久的素呢。”
祈福并不是只念经就够了,而是要焚香斋戒,跪在佛前。
每日跪一个时辰,哪怕有蒲团,膝盖也受不住。更别提每日只能吃素,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越说李氏越觉得自己嘴里都是些白菜豆腐味儿。
她倏地坐直了身子,不管被吓了一跳的蝉衣,径自吩咐道:“去交代膳房,今日多上些肉菜,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要是本侧福晋再看到那些没油水的菜,本侧福晋要他们好看。”
蝉衣连声应下,她也高兴。
李侧福晋吃不了荤,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不好吃,不然被李侧福晋知道了,又是一顿罚。
如今可好了,苦尽甘来。
晚膳前,蝉衣亲自去膳房提膳。
今日她去的早,各院还没人来,蝉衣一眼便看中了一些刚做出来,摆盘精致,色香味俱全的菜。
她昂首挺胸的一通点:“这几道菜,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