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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就想个办法混进去。或者说是从窗户翻进去也行。不过此刻,唐周与林方将周围都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人在周围,就打算这样小心翼翼地进去。
这里面燃着蜡烛,整个祠堂都被这些烛光所笼罩。不会显得过分昏暗,倒反是有一种庄严肃穆感。唐周走进去时,都是怀着敬畏之心的,连脚步声都不敢太重。但是这样的脚步声应该还是被苏正则听见了,在唐周走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抬起头来看着唐周。
唐周发现一个很明显的事情,在他抬起眼眸的瞬间,他原本眼眸是极为冷淡的,但是在看清楚是唐周时,这一份冷漠就即刻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种柔和的笑意了。他脸上的神色也是这样,他和唐周说:“你怎么来啦?”
他这样的尾音中的,可以明确感觉出他看见唐周的瞬间,心情确实是愉悦的。
唐周怔愣了一会儿,见到苏正则这样的神色,便也忍不住笑着和他说:“还想着你是否会撑不住,看见你状态还好我就安心了。”
苏正则说:“已经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他的目光看了他旁边的一个蒲团,他对唐周说:“你可以暂时在这里坐一下,这没什么。你背上的伤口可能支撑不了让你继续站着。”
唐周说:“我听说这里不准人来。我想应该是不能久待的。”
苏正则说:“确实不能久待,但是时辰已经快到了。老太爷不会看得太紧,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可以走了。只是我想将最后一点时间跪完。”
这样听来,苏正则确实是一个极其遵守规则的人。唐周听闻,也想着最后一点时间,陪伴他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虽然苏正则跪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依旧能够见到他神色如常,没见在苏正则的脸上究竟有什么可以称之为痛苦的神色。明显可以看出来的,就是苏正则有些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出现了一些汗珠。
唐周见此,发现自己的身上没带手帕,又觉得如果自己帮助苏正则擦汗也不太好,便也没做什么了。想来想去,他又有些尴尬。林方站在外面看守着,于是两人在这祠堂里一句话也不说,简直让唐周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怎么摆,也想着能够缓解苏正则的心情,便问苏正则说:“老太爷时常都在惩罚你们兄弟二人吗?”
“祖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家里能够有人能上仕途,就算他这辈子可能无缘得见了,也希望家风清正,是不愿意看到家里有谁品行不好的。祖母在他贫苦时期去世了,没享什么福。祖父也没有续弦,膝下只有我父亲一个儿子。我父亲从小在田里长大,也没什么读书的心情。我和灵均的诞生,祖父便将所有的希冀放在我们的身上了。你知道的,灵均的性格像我父亲,祖父就希望我多听话、多做事。灵均即使是打了骂了,也依旧不会念书。所以也就我能听话了。”
他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和唐周说这些话语。唐周听闻皱了眉说:“可是我见你即使这个年纪,老太爷也依旧管教你这么严格,你是不是从小也是这样?”
苏正则说:“是的。”
怪不得唐周和苏正则闲聊,抑或者和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也和他做一些小玩意儿,就见苏正则心情颇好,眉眼之前都是明亮的笑意。一笑就一整天近乎都是在笑了。
唐周觉得,苏老太爷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不对的,苏正则从小被这样压抑着,性格能够这样好,也确实是不太容易。要是在现代社会,那种常年被管教着希望考取名牌大学的小孩,只要不如家长的意就打骂那真是会受不了自杀了。只能说,苏正则确实是不太容易。
唐周又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听苏老太爷的话?有时候,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的。”
苏正则不知道想到什么,在他的脸上的竟然出现了一抹可以称之为羞赧的神色。在此之前,苏正则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君子如珩的模样,这样稍微羞赧的神色,让他像是一个普通无忧的少年郎了。他和唐周说的是:“其实,我很怕疼的。就是因为怕疼,才不想受罚。”
他这样羞赧的目光轻柔地凝望着唐周,这让唐周在这样的视线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唐周将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叹出来了。他这一次,唐周也不在乎别扭不别扭的问题了。他的袖子足够长,他便掖了一下袖子,将袖子按在了苏正则的额头上,将那层薄薄的细汗擦拭。
他说:“佩珩,有时候可以不听话的。”
“可是你却也在听灵均的话,即使你不太喜欢他。”
唐周将那袖子拿下来,见到没被袖子遮盖眉眼的苏正则,他这一双眼睛看起来柔和极了。这一份柔和将唐周彻底包裹在他这浅色的眼眸当中,似乎将唐周深嵌入这份柔和里。
唐周告诉他:“因为实际上,我听话去做那些事情是基本上对我无害,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的。但如果我实在不喜欢,不愿意,我也会拒绝反抗的。我也不是一味地施以善意,如果有人咬我一口,我也会记仇。只是我这段时间很幸运,没遇到什么坏人。我平时只是更多时候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说。
“但那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佩珩。有时做你想做的事情,稍微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