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ˇ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 (30)
或许是因为过了秋分之后 , 日子越来越短了 , 下半年像是悄悄被人拨快了时针的钟表 。
赶在冬至之前 , 谷莲塘的生产队交上了公粮 , 粮站装满了晚稻 , 金黄的晒干晒透的稻谷 , 全是去除了秋谷 , 最干净饱满的一批 , 保质保量的交给上头 , 剩下次一些的留公社粮仓预防荒年 , 最后的按照平均主义分配给家家户户过年 。
黄泥巴公路沿线穿过大江上下游 , 自然经过谷莲塘村口 。
几辆解放牌汽车和大型东方红拖拉机 , 车上插着红旗 , 停在村头 。
年轻力壮的青年们来回半天 , 成赵成赵地把粮站里的公粮搬运到车上 。
除去主要的粮食稻谷 , 还有要交的玉米地瓜杂粮和棉花 。
谷莲塘不仅土质好 , 还有山有水 , 沿江水田能种稻 , 后环高山能育林 , 山底山腰的旱地能收杂粮 。
除非天灾人祸 , 公粮几乎全能保质保量地交上 。
公粮一交 , 就到了年尾的时光 , 不用种地 , 生产队里大半个月在垦山修水库 。
等学校的孩子们蹈假一放 , 全村也是一道进入了冬闲时节 。
只除了为了给村民提高识字率 , 特别开设的农闲扫盲班 。
村中的高音广播喇叭里号召了 , 穷不办学 , 穷根难除 , 富不办学 , 富不长久 , 要唷应全国的扫盲号召 , 上到八十岁下到三岁小孩 , 不认字的都要到学校上扫盲班 , 尤其是正当青壮年的主要劳力 , 结果一个大字也不识的 。
村头村尾的土坯墙考屋 , 青石板路沿街的黑瓦白墙 , 贴上 “ 扫除文盲 “ 的标语 。
等到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 , 细沙似的雪粒子把瓦片打得沙沙响 , 扫盲班终于成功招收了两百多名学员 。
考人家动员不起来 , 奶娃娃又太小 , 最后招收的学员里大多是青壮年的男男女女 , 全是重要劳力 , 像李观梁这种 , 小时候没条件上学导致长大后目不识丁的 , 最为典型 。
因着一年走向尾声了 , 没有生产任务 , 知青院的其他青年也被调到了学校扫盲班当考师 。
毕竟村子里要找到有高中学历的考师可不容易 , 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过来 。
本来公社组织扫盲班的时候 , 还想请李跃青帮忙 , 按正常一天十个工分算 , 结果年轻人怎么说也不去 , 在家里埋头捣鼓木工活 。
水鹊他们领了发下来的新教材 , 针对扫盲的 , 个个是上过高中的人 , 这个内容的水平 , 教起来得心应手 。
水鹊只教上午的第一节课 , 后面还有兰听蹄他们教 。
这样两百多名学员分了五个小班 , 对上原本学校的三名考教师和院里的五名知青 , 双方都不会太吃力 。
水鹏和前几天一样 , 第一节课上完 , 收拾收拾东西 , 就要出课室 。
一个青年上来 , 在门口处拦住他 。
“ 水鹊 、 水鹊者师 …...“
门口有冷风 , 课室的窗子也是报纸糊的 , 四角底下漏风 。
有时候 , 冻得人分不清楚课室墙角的是剥落的墙壁灰 , 还是残雪 。
冬天上课异常煎熬 , 水鹊现在就愚回知青院的房间里 , 垒起炭火 。
他已经把右手塞进了棉袄的兜里 , 只有拿着教材的左手冷得发红 。
但听到有人叫自己 , 还是站住脚步转过身来 ,“ 有什么事情吗 27“
对方很年轻 , 面孔比较陌生 , 邻村人 , 大约二十来岁出头的样子 。
挠了挠后脑 , 嘿嘴一笑 , 从裤兜里搜出一本小诗册 。
他递到水鹊面前 , 指着上边的一行行字 ,“ 水鹊 , 这两首诗 , 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 , 念给我听听可以不可以 2“
水鹏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
仅仅扫了一眼诗册上的一两页内容 , 才前头的两行 , 就让水鹊壁起眉头来 。
面露难色 , 劝对方 , “ 这个不是什么好书 , 你别看了 …...“
年轻人故意揪着他没放 , “ 为什么这个不是好书 ? 你不能念给我听吗 ? 你不念 ,
我怎么知道它的内容 ?“
他纠缠的态度显而易见 。
水鹊看他的表现 , 恍然发觉对方就是故意的 。
这诗册上面的全是半露骨半隐晦的情爱诗 , 用词都是拥吻 、 交戈 , 又是什么水中 、 岸边的 , 光是看起来就让人发家 。
年轻人贪婪地盯着小知青 , 看对方由于为难而蔓延绯红的脸颊 。
水鹊忽而把求助的视线投到年轻人身后 , 李观梁沉默无言地拍了拍这人的肩头 。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 , 门口来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