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来真的。
他突然来了力气,梗着脖子求饶:“宁哥我错了是我不对,我给你们道歉,我给闻哥道歉,我跪下,我跪下还不行吗——”
见宁嘉青不为所动,脸离着锅又近了几分,他再次失去理智地大喊大叫:“我告诉你别忘了你和我们家的项目,你要是敢拿我怎么样,你看你爹还认不认你!”
歇斯底里的喊叫,宁嘉青低眼看他,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脸按进了火锅汤里。
很快惨叫湮灭于热气中,没了动静。
而宁嘉青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紧接着由远而近的救护车声响起,不知道谁叫了急救,但没人敢报警。
几个护士进来将已经昏迷的黄祺抬上担架,一直未说话的闻珏叫住其中的一个医护人员,说:“麻烦帮忙看下手。”
“谁的手?”
“他的手,另一只,又受伤了。”
宁嘉青低头,这才察觉刚才闻珏握着他的左手,一直没松开。
手指传递上他掌心的温度,明明右手被火锅汤烫伤更加热痛,他却觉得左手更热。
黄祺被救护车拉走送去医院急救,宁嘉青和闻珏也坐上车,去附近的诊所。
医护人员说他的手烫伤有些严重,冷敷过后需要及时处理。宁嘉青没当回事,而闻珏坚持让司机送,便就这么上了车。
车从停车场出来,拐角处进来很多人。今晚的事闹得太大,基本上都知道了。
各大群里聊得也是热火朝天,一边骂黄祺真是活该敢惹宁嘉青,谁不知道他最忌讳别人拿他出身和他姐说事,别看平时不怎么说话,其实手段阴得狠。
一边又觉得这宁嘉青真是摊上事了,在他爸他姐面前忍气吞声十多年,这下别想分到一个子儿了。
然而当事人却没什么太大反应,冷着一张脸看着车窗外。
一旁的闻珏一直问他手疼不疼,是不是起泡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敛起眉,“我没事。”
闻珏叹气,“对不起,今晚连累你了。”
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方才闻珏被羞辱的场景,稍稍平息的怒火又涌上来。
宁嘉青看着车窗上映着的人影,“如果我没来你怎么办,按他说的做?”
车内安静片刻,听见闻珏一声笑,“也许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一股酸涩从胸腔涌上喉咙。宁嘉青转头看他,眼底微微发红,“你可是闻——”
话戛然而止,他声音低哑了几分:“你是宁家的人。”
“已经不是了。”闻珏从衬衫兜里拿出手帕,倾过身,为他擦拭着溅在衣服上的血污,轻声说:“所以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很抱歉。”
血和油渍以及酒精混成刺鼻难闻的味道,被闻珏身上淡淡的香气冲淡了几分。
原本并未有知觉的手,此刻疼痛难忍,顺着骨髓刺向大脑皮层。
宁嘉青喉结攒动,从鼻腔里轻嗤一声,“那为什么刚才不拦我,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不是你放任的?”
闻珏收回手帕,没回答,只是说:“门诊到了。”
在游轮上和威廉打架手上受的伤刚好,现在皮又被烫掉一层,宁嘉青都觉得有点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爱打架。
甚至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烫得实在有些严重,门诊医生仔仔细细地处理后,发觉他的手有些不对劲,让他轻握一下手。
反复握了几次,连坐在一旁的闻珏都发现了——宁嘉青的右手不能握紧,始终有不能忽视的空隙。
他轻皱眉头,问:“是因为烫伤引起的吗?”
医生问宁嘉青:“先生你的手以前受过伤?这块摸着有点增生,祛过疤吗?”
宁嘉青“嗯”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被钢筋贯穿过。”
闻珏一愣,他从未听说宁嘉青受过这么重的伤。即使是宁甯,也没同他讲过。
他又去看宁嘉青的手,手背中央确实有块凹陷,透着淡淡的褐色,大概是医美祛疤留下的痕迹。
回家的路上,闻珏问宁嘉青什么时候受的伤。
宁嘉青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淡淡地说:“三四年前。”
又问怎么受的伤,宁嘉青很久都没回答。
久到闻珏以为他睡着了,直至车驶入别墅区,才听见他说:“不重要。”黄祺毁容了。
在医院昏迷了两天,总算捡回来一条命,但脸上实在是没法看了。
黄祺的妈妈连夜赶到医院,见儿子第一眼就昏了过去。醒来大哭大闹,要让伤害他儿子的人坐牢。
宁江差点没被宁嘉青气得心梗犯了,为了保全宁家颜面,也不能和黄家示弱。谈判是黄祺无礼在先,侮辱他家女婿。宁嘉青这么做虽然过分,但也情有可原。
双方还在僵持,宁江让宁嘉青呆在家里绝对不能露面,也不让外人和他见面。
池州快担心死了,又不能去找他。各个群里的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把他气得不行。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匿名将黄祺抬上救护车时的惨样发到群里了,那血肉模糊的脸,要是不说都看不出是张脸。纷纷指责宁嘉青:太狠了,这简直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