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被他替换进来的绿衣美人,正是珊瑚。
作为曾经飘花宫里的小透明,珊瑚无论修为还是修炼资质在整个清风山都算不上出众,甚至只能用平庸来形容。
可铠甲男这一刀之威,却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混沌境,甚至主宰级别强者的实力,端的是毁天灭地,震古烁今,直追排名靠前的混沌守卫而去。
任谁来看,双方的差距都如同天堑般难以逾越。
可眼瞅着铠甲男对珊瑚痛下杀手,钟文却是一脸淡然,竟似完全不担心这位红颜知己的安危。
“珊瑚?”
策海翁微微一愣,随即冷笑着嘲讽道,“你若听说过烁骥的名号,便该知道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在他面前,管你是珊瑚也好,玳瑁也罢,统统都要化作齑粉。”
他的这番话语并非危言耸听。
对于这个名为烁骥的铠甲男,策海翁有着绝对的信心。
如今的混沌界,怕是已经没有几人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可若回到两千万年前的修炼界,但凡听见这两个字,十个人里头至少有八个会被当场吓尿。
只因此人的战力实在太过恐怖,与他交过手还能活着回来的,当世拢共不足一手之数。
而他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人,每天不是在与人战斗,就是在前去踢馆的路上,几乎将混沌界有点名气的势力挑战了个遍,搅得整个修炼界天怒人怨,不得安宁。
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诅咒他,可烁骥却依旧生龙活虎,尽情享受着战斗的乐趣。
没办法,有实力,就是可以嚣张。
忍无可忍之下,当时三个顶级势力的首领带着麾下二十余名精锐在一处秘境设下埋伏,试图将他围而杀之。
那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人们翘首以盼,却并未等来英雄们的回归,反而在荒野中找到了二十多颗脑袋,如同果子般高高挂在树枝上,血液早已流干,将下方土地染得一片深红。
又过了一天,人们惊愕地发现,这三大势力竟然被连根拔起,惨遭灭门。
打那以后,烁骥两个字便成了禁忌,成了梦魇,成了恐怖和绝望的代名词。
可就在所有人都对他束手无策之际,烁骥却自己做了个作死的决定。
自以为举世无敌的他,居然气势汹汹地跑去挑战混沌之主。
那一战的过程,无人见证。
打那以后,烁骥便彻底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的行踪。
别人或许不清楚,策海翁却知道烁骥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他虽侥幸逃得性命,一身实力却大为折损,可以说是十不存一。
烁骥之所以会找到农藏锋,正是想依靠农家秘法的力量增强实力,重回巅峰,好跑去寻混沌之主报仇。
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仇没报成,反倒把他自己给搭了进去,在秘法的作用下,被迫当上了农藏锋的灵奴。
说起来,这其中还另有一桩秘闻。
初识烁骥之时,农藏锋不过是众多农家少爷中的一个,尚未继承家主之位。
彼时的他年少轻狂,在得到烁骥之后太过嘚瑟,仗着这个强大的灵奴肆意欺凌兄弟,最终逼急了另外数名农家少爷,惹得几人联起手来,对他实施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刺杀。
被刺客逼得走投无路之下,农藏锋把心一横,竟然对烁骥施展出了一生只有一次的献祭之法。
在这以生命为代价的秘法作用下,烁骥不但伤势大为好转,实力也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四成左右,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干掉了所有来犯的刺客。
而农藏锋也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施展了献祭之法却没有当场死去的农家子弟。
讽刺的是,正是那几名少爷的刺杀,才让农家家主发现了农藏锋体质的特异之处,并最终下定决心,选择了他来作为自己的继任者。
至于烁骥这位大功臣,由于在那次战斗中被伤到了大脑,智力严重受损,连带着实力也无法进一步恢复,最终被农藏锋留在了幽篁棋盘之中,成了他降服各路高手的最大保障。
他,也是策海翁敢于诱敌深入的底气。
一个几乎无敌于天下的至强霸者,即便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实力,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抗衡?
拿烁骥去攻击一个连混沌境都不到的黄毛丫头,和高射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
怎么输?
眼看着烁骥那毁天灭地的无敌刀光将珊瑚彻底淹没,策海翁得意地抚摸着胡须,脑中已然勾勒出了之后的行棋思路。
如今黑暗阵营的大半棋子都已经被诱到了光明阵营的地盘,烁骥每杀一个,便能多获得一次移动机会。
他将会踩着珊瑚的尸体步步前行,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将棋盘这半边的敌方棋子统统干掉,以迅雷之势为这场棋局画下句号,不给敌人任何调整和反应的机会。
可还没等他从美好的想象中回过神来,一道不可思议的气势突然冲天而起,将烁骥的恐怖刀气狠狠碾碎,化作漫天灵光飘散天空。
星星点点的灵光之中,显露出珊瑚婀娜曼妙的倩影。